第七五零章 敲山震虎1

  望著唐薇的背影,我忍不住輕笑,看來也不是無牽無掛,她心裡還是有人。

  我也收拾好心情,疾步出門。

  起初沒想起還好,一旦想起來,心裡就焦得慌,即使聽妻子說沒事,還是想親眼看看。

  沒去公司拿車,直接攔車回傢。

  到小區下車,本想急沖沖趕回去,一個聲音卻叫住瞭我。

  回頭望去,是金煥。

  「怎麼樣?沒事吧?」

  雖然心裡焦急,我還是趕過去。

  「多此一問,不是早說過,有我在,不會有事嘛。」金煥不耐煩說。

  「他們沒派人來?」

  我反而有些疑惑,剛才從電話中,隱約就聽到妻子說什麼,她能有什麼事兒,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什麼。而董奎當初的電話中,又說已經派人去瞭。

  「怎麼沒有,那傢夥還心狠手辣,帶著刀呢。」金煥說著從車裡遞出把短刀說。

  我接過短刀,隱約認出像是那晚在董奎的別墅,廣柱用來割人喉嚨的那把。

  驚慌道「我妻子怎麼樣?沒事吧?」

  「當然沒事,雖然那小子還有點能耐,不過他一出現我就發覺瞭,沒等他出手,就被我給放倒瞭。」金煥輕描淡寫的說。

  說的輕巧,但廣柱可不是個善於之輩,但現在也沒心思多問細節。轉聲道「那就好,人呢。」

  「後備箱裡,正睡著呢,一時半會醒不瞭。」金煥示意問「要怎麼處理?」

  我望瞭眼傢裡的窗戶,無奈的上車道「先去城外,看看是誰在說。」

  金煥二話沒說,開車調頭。

  路上我暗自思定,如果是別人,就教訓一頓在看情況,畢竟隻是個聽命辦事的人。

  如果是廣柱,就有些不好說瞭,從第一次見他,這人的敵意就太明顯,而且還心狠手辣。既然已經決定要跟董奎鬥法,不管是為瞭除掉他的爪牙,還是為瞭以除後患,這種對手,越早鏟除越好。

  二十多分鐘後,車停在城外的山腰。

  金煥下車,帶著我把後備箱打開。

  看瞭眼裡面的人,雖然臉上大片淤青,但還能認出,果然是廣柱。

  咬瞭咬牙,那董奎還真是狠毒,對付妻子一個女人,竟然派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人來。

  「把他拖出來弄醒。」我帶著絲怒意說。

  金煥也不多話,伸手抓住廣柱的胳膊,一把將他從後備箱拖出來,丟在瞭地上。

  暗自心驚,廣柱人也不瘦,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斤,讓我去,估計得兩個手抱才行,結果在金煥手裡,就像拎小雞一樣,一隻手就輕易拽瞭出來。

  但現在也沒時間去恭維,摔在地上的廣柱,哼哼唧唧的睜開眼來,東瞧西瞧,似乎還有點恍惚。

  我帶著絲笑意湊近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瞭。」

  誰知廣柱根本沒理我,轉頭望向身邊的金煥問「是你動的手吧?」

  金煥咧嘴笑瞭下,點頭承認。

  見廣柱把我當空氣,本想生氣,他卻又回頭望著我,輕蔑似的笑說「確實沒想到會落你手裡,不過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別忘瞭,我身後可是董老板,你動我,就是和他過不去,這筆賬,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我咬牙想罵,廣柱有持無恐的搶先道「事到如今,相信你多少也知道瞭一點董老板的能耐。惹上他,這座城裡就沒瞭你的容身之處。」

  「放你媽的屁,惹急瞭,小心老子先做瞭你。」

  再也忍不下去,揮拳就朝著廣柱臉上砸去。

  不知是沒料到我會動手,還是根本不想躲,廣柱頭被打的偏想一旁,不過立刻又轉回來,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著我。

  「叫你瞪。」心裡早已和廣柱結怨,不等一旁的金煥出手,我就揮拳,噼裡啪啦一頓暴揍。

  不多時,我氣喘籲籲,手都打軟瞭,廣柱嘴角鮮血直流,卻沒多大傷般,又掙紮著坐起來,吐出口血水,咧嘴不屑的望著我。

  看著廣柱被鮮血染紅的牙齒,我有絲心驚,果然不是尋常的地痞流氓。

  這樣的拳腳,隻能傷到他一點肉體,卻無法給他心理造成任何壓力,更無法讓他害怕,隻會讓他更為不屑。看來在他心裡,拿定我隻敢動手,幹不出別的,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

  被人小看,隻要是有血氣的男人,都會發火。

  說不上是新仇舊恨,還是看不慣廣柱那藐視的眼神,想與他鬥一鬥,我收回手,笑問「你們平常懲罰人,一般會怎麼做?」

  「嘿,你不是已經見識過瞭嗎?」廣柱滿眼紅光說。

  我心頭一凝,眼前浮起那晚,廣柱摸下脖子,鮮血噴湧的畫面,即使到現在,背心還有些發冷。

  或許看出我變色的臉,廣柱輕蔑似的笑起來道「既然害怕,就早點放瞭,我或許還能求董老板網開一面,隻廢你手腳,留你一命。」

  俗話說,泥善薩也有三分火,一再被人看扁,我怒上心頭,咬瞭咬牙,笑道「你想不想試試?」

  廣柱毫不畏懼的回望著我,不屑道「我敢試?你敢做嗎?先不說你怕不怕吃官司,可別忘瞭,如果動瞭我,就是董老板那一關,你也過不去。」

  「董老板哪兒,你不用操心,既然他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至於官司,我也可以學你們啊,做的幹凈點,隻要沒證據,誰能奈我何。」我半壯膽半誠實道。

  「怎麼?你想殺我?」廣柱凝目望著我問。

  事到如今,還滿臉無所謂,想起這段時間,他們的所作所為,把我逼的無路可退,我現在還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冷笑問「你認為我不敢?」

  「董老板知道,一定會把你碾成灰。你不知道他背後有多大座山,在這座城市,你搬不動的。」

  廣柱雖然沒直言不信,但言語中依舊有威脅,有反抗。

  「我就是要敲山震虎,讓他知道,狼急瞭會吃人。我也不想去搬他,隻要他不來惹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說不清是廣柱的一再挑釁,還是想到董奎的所作所為,我眼中的一絲猶豫,慢慢變得堅定。

  「實話告訴你,就憑你,還沒那本事。你連我都對付不瞭,還想虎口拔牙,那是自尋死路。」廣柱對我的說辭不削一顧。

  「是虎口拔牙,還是打虎牢龍,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也有些紅眼。

  一個打手就這麼猖狂,口無遮攔,還無法無天。

  我倒真想看看,那個董奎有多大本事,今晚救不救的瞭他。

  「今天落你手裡,算我倒黴,你說什麼都可以。」

  廣柱明顯還是不服,語氣一轉,沉吟道「不過……」

  「不過怎麼樣?」我不滿的追問。

  「不過這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廣柱擦幹嘴角的血漬說。

  「好,既然你認為我不敢做,現在就作為你看。」我說著起身,在車裡找來那把短刀。

  「等等。」廣柱伸手阻攔。

  「怎麼?事到如今,怕瞭?」我忍不住笑起來。

  「哼,剛才我是沒有註意,才被他得逞,在此之前,我想先和他面對面的過過手。」

  廣柱不屑,沒有理我,而是轉頭望著守在旁邊,一直堵住他逃路的金煥邀道。

  我有些訝異,這傢夥,到現在還不死心,是認為隻要能擺平金煥,我就不足為懼,擋不住他嗎。

  金煥也很驚訝,輕笑著,無所謂似的望向我。

  不管是為瞭爭口氣,還是想打壓廣柱的氣焰,我輕輕點頭。

  「既然能瞞過你的眼睛把你打昏,就已經說明我比你高明。兩人過手,可沒有什麼暗中出手這一說,你防備不瞭,就是技不如人。」金煥扭著脖子,站出來道。

  「哼,我就是不服。」

  廣柱一個翻身,從地上站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