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蠱惑

  漂亮的女人總是有那種讓男人神魂顛倒,無法拒絕的能力。我端起酒杯,距離近後酒味更濃烈瞭,隻是聞一聞就有點頭暈目眩,想吐的感覺。杯中流動的液體像是一杯毒藥,喝下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猶豫著要不要喝。

  「這酒是用黑色蘭姆,茴香酒,石榴糖漿,檸檬汁,加上冰塊調制而成。雖然有點烈,不過喝下去後的感覺我很喜歡,你也可以試試。」

  我有點詫異,看得出她是個懂酒的女人,一連數出很多我隻是聽過的酒名。

  她正看著我,有點鼓勵的味道,也有點蠱惑。男人就是經不住這種蠱惑,我一咬牙,仰杯全喝瞭下去。一股炯熱從喉嚨迅速蔓延到全身。我伸出舌頭,大口呼氣,感覺喉嚨和胃都快被燒起來。

  沒料到我會一口喝光,她露出驚訝的神情,不過很快被我的囧態逗笑。

  能讓身邊的美女開心,是每個男人都願意做的事。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滑稽,身體也很難受,不過看到她開心的樣子,覺得值瞭。

  「忘瞭告訴你,這酒要先淺嘗一口,等身體熟悉後,才能盡情品味。」她忍住笑意說,眼中卻有一絲狡黠。

  我也隱約感覺出她是故意沒說,我輕輕咳嗽,想讓喉噥的炯熱得到發泄。

  她突然把煙換打另一隻手,伸手輕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做,當她柔軟,細膩的手碰到我時,我全身僵硬瞭數秒。能清楚感覺到那雙手上的溫度,像是能撫平傷痛的秋風,讓人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咳嗽聲漸漸平息,但我有股永遠不想被放開的感覺。

  酒下喉不久,先是全身發熱,酒勁很快跟著上來,連帶著喝下的啤酒一起,不斷沖擊我的神經。我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這隻讓我更感覺天旋地轉,彷佛那杯酒讓整個世界都開始轉動。

  我咬著牙強忍醉意說「這酒勁兒也太大瞭吧!」

  她抽瞭口煙,輕輕吐出煙霧,待薄霧完全籠罩她後,才望著頭頂射下的燈光說「上海曾淪為歐美各國的租界地,有人稱為魔都,這種雞尾酒就是以它命名。黑色蘭姆獨特的焦味配上茴香利口酒的甜味,調制出口味復雜的上海雞尾酒,它是就像革命前老上海的形像,充滿躁動與不安,卻又讓人回味無窮。」

  她似乎很享受躲藏在煙霧中,讓人抓不著,看不清,琢磨不透,給人一種如處夢幻的錯覺。我暗暗猜測,這也許才是她喜歡煙的地方吧。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聽她說話是種享受。我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忘記瞭酒精讓身體的不適。

  「每個國傢都有消除宿醉的民間秘方,希臘人在檸檬汁裡加些磨碎的咖啡粉,藉以解酒。南斯拉夫人吃酸高麗菜跟泡菜解酒,巴西人當然是喝濃咖啡解酒,澳洲人吃醋漬鯡魚解酒,蘇丹人生吃牛內臟加紅辣椒解酒,加納人在飯菜裡加大量胡椒解酒。是否有誰認為,既然醉瞭,又何必要醒來?」

  她如數傢珍般的說出很多關於酒的話題,讓我不知如何接話,因為我原本就是個不懂酒的人。不過她說出最後一句時,我看到她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