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無法言語的痛3

  不過,這都不是主要,更讓我鬱悶的是護士那個命令。這裡完全敞開,根本沒有遮擋的東西。我猶疑道:「啊?」

  「站進去,把衣服脫掉。」護士重復,肯定說。

  我剛想開口問為什麼,不過想到羅姐的話,知道問也不會有答案,隻能咽會肚子裡。護士就站在半米外,脫衣服時,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從護士露在外面的眉毛和眼睛可以看出,歲數應該不大,也二十多歲的樣子。

  雖然護士眼裡沒露出什麼色彩,但我還是有點放不開。走到一個見面不到半分鐘的女人面前,被盯著脫衣服,誰也會覺得不舒服。很快隻剩最後的底褲,護士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我隻能鬱悶的示意道「你能不能」說著用手示意她轉身。

  「我要監督著你!」護士淡淡的說。

  「監督我什麼?」我心裡隻想罵娘,想為自己謀福利就明說,還用這個借口。

  「確保你消毒過程規范,達到要求。」護士依舊說,沒等我繼續反抗,看瞭下時間,命令道「別磨磨蹭蹭,快點脫!」

  雖然無奈,也隻能一點點脫下底褲。我緊盯著護士的眼睛,希望能從她眼中讀出一點東西,可隻有默然,隱藏的還真深,估計所有情緒都在心裡。終於脫光,護士毫不客氣的接過我手裡的底褲,還有義務。

  赤身裸體的站在哪兒,雖然不冷,但始終感覺涼颼颼的。拿過衣物後,護士就沒再理會我,走到旁邊拿起個什麼噴頭,把衣服上下全噴瞭遍,然後裝在一個白色塑料袋中,封閉瞭起來。

  我光溜溜的站在哪兒,感覺有點憋屈,整理好我的衣物。護士回來,根本沒多看我一眼,扭開旁邊一個開關。我頭頂嘩嘩的沖下水來,噴頭很精致,完全跟墻面融為一體,隻在表面有些小孔,難怪起初沒看到。

  不過現在沒心思感慨裡面的設備,驚呼著從下面躲避,我示意護士道「水太燙瞭。」

  「這是人體安全承受的極限溫度,能最大限度的消毒,不會燙傷你。」護士完全沒理會我的狼狽,繼續說站到下面去。

  身上被燙的有點紅,很無奈,想著是不是就這沒算瞭。不過最終還是甩著兩顆彈丸,站到瞭噴頭下。不停搓揉身體,希望能減輕皮膚的問題。

  「抹上這個,洗一遍。」護士遞給我一塊乳白色,像是肥皂的東西說。

  知道拒絕也沒用,乾脆就按她說的做,還能少點麻煩。我把身體摸完,就要沖水,護士突然盯著我下身龍頭說全身都要抹到。

  艸,這樣被人盯著,還要不停按她的命令做,心裡有點屈辱感。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有瞭反應,當著她的面,我盯著她的眼睛,用那塊香皂在下身抹上,搓瞭幾下,很快充血抬頭。

  直到此刻,我才從護士眼中看到絲閃躲,不過很快就消失,變幻回來。她繼續道轉身。

  我明白護士的意思,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放棄抵抗,這樣都被看瞭,還有什麼好躲的,在躲,就是矯情瞭。雖然心裡有點煩躁,我還是很乾脆的轉身,在背上抹瞭,還故意連股溝都抹給她看。

  護士終宄是個女人,即使沒回頭,我也知道她此刻心裡肯定有些亂,如吊把那個口罩拿下來,或許已經臉紅瞭吧。

  「可以瞭,快沖水。」不知是真覺得行瞭,還是看不下去,護士即刻說。

  我鬱悶的走到噴頭下,用那熱水沖洗乾凈。水嘩啦啦的沖下,順著我頭頂流淌,滴落到地面,從一個白色網層中流走。有些惡意的想著,洗這麼乾凈,是要下鍋煮著吃嗎?

  護士關掉噴頭,丟給我一條帶著藥水味的浴巾,和一套白色衣物說「搽乾凈,穿上這個。」

  我像個聽話的玩偶,隨著她的命令,套好衣服。發現是條長筒衫,估計是給病人用的,想到病人,突然有點醒悟,有絲懷疑。我驚疑的望向護士,正要開口,她已經轉身離去道「跟我來吧。」

  話再次被咽回去,不過心裡卻有些不安。想到這幾日夢潔的反常,以及她那些話,還有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心裡有些不願,不停罵自己想太多,有些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

  認識有些時日,我算是個比較含蓄的人,在生活中,根本沒有能不帶任何顧忌,隨意暢聊朋友。不管夢潔把我當什麼,我心裡真是把她當成那個紅顏,知己。

  我對她的那份情誼,沒帶任何目的,每天上線,隻想著能和她下下棋,聊聊天,不管是生活上的開心事,還是工作上的煩心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人,自然不想輕易失去。

  我甚至想過,把這份感情保持幾十年,等我們都老瞭,在相約個地方見面。希望能泡上壺熱茶,在棋盤上面對面的交鋒,雖然我知道或許還是會輸,但輸瞭也值。下完棋依舊能暢聊,說笑,在現實中也做回紅顏,做次知己。

  心裡卻有點顫抖,護士在前面帶路,我腦中思緒萬千,茫然的跟著上樓。卻根本無法在留意四周的環境,也沒心思在埋怨沿譴的繁瑣。

  隻想快點見到夢潔,希望看到她好好的,是我想得太多,又害怕見到她,害怕在腦中盤旋的思緒成真,不知是不是刻意,護士走路腳步很輕,我也不敢太重。

  四周安靜的可怕,偶爾遇到兩個穿棱來回的護士,相互間連招呼也不打,就像不認識般,默然的走過。

  這種氣氛,更讓我不安,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感覺到體內血液的流動。我有點希望時間能停下來,或是領路的護士能停下來,讓我休自下,準備下,習慣下。但護士毫不停留,直到走到小樓最中間,一間很大的隔離房前。

  分開的羅姐也換過衣服,站在窗戶外,愣愣的望著裡面。我有不詳的預感,站在原地,不敢靠近。護士毫不停留的走近,向羅姐點頭說都處理好瞭。

  羅姐點瞭點頭,護士轉身離去。一切都井然有序,卻讓人很不舒服,所有人都冷摸的有點死氣沉沉。

  羅姐看向我,用眼神示意我過去。心裡最不願的想法,似乎已經得到證實,但我遲疑著不願靠近。我不願去想房間內的情形,更不願去猜測夢潔此刻會在哪兒。

  很希望這是個夢,這一切都是個幻境。我後悔來到這兒,想著如果此刻轉身離去,回到傢,上網或許還能見到夢潔,還能和她下棋,聊天。我遲疑著,思考著是去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