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抿著嘴角，挑逗似的望著我，這種不服軟，不服輸的勁兒我很喜歡。將她放平，擺出最和諧的體位，咬緊牙關，突然發起沖鋒。即使做好迎戰準備，她也被撞的七葷八素，差點亂瞭陣腳。

　　不過經歷這些時日，她也訓練出一些技能，很快調整狀態，重整旗鼓，撐起身子與我相互對攻，慘烈廝殺起來。

　　我兇猛進攻，她皺眉尖叫，主動與我碰撞，我也被撞的悶哼出聲。仿佛地震般，起初是那對山峰劇烈搖晃，接著是整張床，後來感覺整個屋子，整個世界都在跟著晃動。

　　她雙眼緊閉，後仰著頭，秀發瀑佈般垂下，在這狂風暴雨中，就像水面的浮萍，這能隨波逐流，隨風而動。河水泛濫成災，濕潤一切，潤澤萬物，床單很快被打濕，變瞭色彩。

　　但此刻，我們都沉醉在這場攻防戰中，這些小事已經沒人在意。我氣喘噓噓，像頭發狂的公牛，不斷發起沖鋒，鬥牛士像是會以柔克剛，鬥瞭幾十個回合，一直搖搖欲墜，就是不倒。

　　這讓我氣悶的同時，也有些乏力，泄氣，這樣戰下去，沒把她擊潰，自己先累垮瞭。我改變戰術，伸手將她翻身，躺在床上，靠在她背後邊調養生息，恢復體力，邊放緩節奏。

　　這樣的姿勢，她無法反攻，隻能被動的承受。察覺到我在耍小聰明，可她又無可奈何，這種事，女人往往是勝者，但很多時候處於劣勢。

　　雖然沒有狂風，天氣風情，變得和風細雨，但我故意每次都戳到最深，戳她敏感地方。每次進攻，她都會縮腰躲避，可被我雙手緊緊抱住小腹，根本無法躲開。

　　隻用瞭幾分鐘，她全身就軟的像個面團，無法在有效抵抗。體力恢復，感覺差不多時機到瞭，扶起她身子，起身跪在後面，發起第二輪沖鋒。

　　前面消磨瞭她力量，不管是力量，還是承受力，她都大不如前，加上這個位置，她隻能乖乖的趴在哪兒。我要緊牙關，挺腰從後面沖鋒。

　　被戲弄的公牛很氣憤，急欲找回尊嚴，挽回面子。前蹄在地上摩擦，把全身力量集中起來，突然發力，猛然沖出，宛如離弦之箭，要沖垮阻擋在眼前的一切，找鬥牛士報仇。

　　怒蹄轟鳴，山崩地裂，塵土滾滾。即使鬥牛士技藝精湛，身經百戰，面對一頭懂得運用戰鬥的公牛，沒有武器反攻的她也感覺無能為力，隻能防守，躲避。

　　公牛要一雪前恥，想要玩耍，徹底擊潰鬥牛士。他每次都把她逼入絕境，在她即將爆發，放棄的時候，又悠然的停住腳步，退出幾米。待她喘息，恢復，站起身來後，再次怒然沖鋒。

　　短短十分鐘，鬥牛士就徹底失去鬥志，匍匐在公牛身前，隻剩下驚呼，掙紮，可依舊無能為力。公牛體內積蓄瞭太多的欲望，憤怒，無論如何也發泄不完。

　　鬥牛士想逃出鬥牛場，不過為死死壓制，根本沒有機會，他想推開憤怒的公牛，可早已耗光力氣的她，根本沒有辦法。

　　她的手四處胡亂抓著，隻能哼聲求饒道“不行瞭！等會！啊嗚！”

　　聽到鬥牛士的求饒，公牛很得意，但它已經玩起興致，停不下來。體內翻騰的欲望，就是想讓它看著鬥牛士在眼前被摧垮。

　　眼前沒有什麼東西供她抓，隻能扯過被子，低頭頭，緊緊抱住，秀發在沖擊下晃動，像是受到公牛奔騰的氣壓般。

　　眼看鬥牛士還有一息尚存，公牛調整好狀態，憤怒的奔騰過去，準備做出最後一擊。牛角準確的撞擊到鬥牛士的身體，一聲驚呼，隨即嘎然而止。

　　她抱住被子，居然受不瞭沖擊，張嘴死死咬住瞭被角。這像是抖出瞭一塊紅佈，刺激的公牛雙目血紅，渾身震顫，發蹄狂奔。

　　不愧身經百戰，鬥牛士居然躲過致命一擊，很快緩過一點勁兒來，抓住欄桿逃瞭出去。公牛遭就做好準備，跟在後面跨過欄桿，一路橫沖直撞，連沿途的觀眾，遊客也不理會。

　　人群中驚聲連連，亂作一團，但公牛眼中隻剩下鬥牛士，和她手中那塊紅佈。雖然剛才躲過攻擊，但鬥牛士也受瞭不輕的上，沿途留下不少鮮血。

　　公牛循著鮮紅，轟隆轟隆，奔騰追擊。或許是知道逃不掉，鬥牛士居然咬緊牙關，反身直面公牛，拿出決一死戰的氣魄。這就是公牛等待的時刻，它不想玩弄一個沒有鬥志的鬥牛士，狹路相逢，勇者勝。公牛集中全身力量，瘋狂的沖殺。鬥牛士也忘記所有，全心對付這頭發狂的公牛。

　　廝殺，交戰，場面混亂，血腥，充滿色彩，引人目光。或許是感受到這場交戰的慘烈，天空雷神陣陣，烏雲密佈，很快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公牛雖然聰明，但依舊深處鬥牛場中，鬥牛士設好陷阱，不停與公牛周旋，收縮陷阱。公牛是靠奔襲，沖刺，如果沒空供它施展的空間，就沒瞭任何優勢，隻能束手待斃。

　　但即使這樣，公牛也拿出全力沖刺，不停甩動牛角，在鬥牛士身上留下道道傷痕，這註定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

　　雨越下越大，濕潤瞭場地，泥濘瞭道路。依舊不停在交手，但都在積蓄力量，準備做最後一搏，都想看看鹿死誰手，誰先倒地。

　　空間越來越小，公牛慢慢被限制，在也施展不開，鬥牛士也滿身鮮血，耗盡精力。都明白，時機到瞭，公牛不顧一切的沖上去，鬥牛士也晃動手中的套繩，準備將公牛絆倒在地，趁機制服。

　　全場所有人屏息凝神，靜靜等待著這最後時刻的到來。一聲巨響，終於碰撞在一起。場中傳來痛苦的驚呼，還有聲悶哼，強大的力量讓整個鬥牛場都開始晃動，所有人都站立不穩，搖搖晃晃。

　　傾盆大雨，磅礴而下，模糊瞭眾人的視線，讓人睜不開眼。公牛和鬥牛士雙雙倒在地上，雨水被鮮血染紅，流淌而出。全場死寂，鴉雀無聲，隻剩下眾人的喘息和心跳。

　　良久，鬥牛士和公牛依舊沒有動靜，仿佛在暴雨中冰冷，死去。全場寂然，有人捂著嘴角，流下瞭淚水，悲嘆生命的流逝。有人目光堅毅，仿佛受到鬥牛士的感染。

　　當所有人絕對，準備轉身離場時，不知是誰，率先發現鬥牛士和公牛似乎動瞭下，隨即驚呼。所有人都抬起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去，隨即有更多的人看見，先是鬥牛士從公牛身下掙脫出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接著公牛也不甘示弱般，掙紮著站起。

　　烏雲消散，瞬間萬裡晴空，仿佛看到奇跡，所有人歡呼著沖擊鬥牛場。原來爭鬥中，雙方生出相惜之心，最後一擊，避開瞭對方的要害。

　　他們不再是生死相搏的對手，二十相依相知的朋友。公牛率先示好，低著頭，討好似的靠近，蹭著鬥牛士，鬥牛士也放下執念，輕撫著公牛的鬃毛。鮮血被雨水洗凈，場中不再血腥，暴力，天地又變得幹凈。

　　我把她緊摟在懷中，手在她身上輕撫。剛才的爭鬥，讓我們都體力耗盡，她無力的靠著我，一言不發，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想著什麼。

　　靜靜的待瞭很久，她才輕聲道“你今天怎麼瞭？”

　　“想你瞭唄！”我謊說，這算是善意的謊言，還是欺騙，自己也說不清楚。

　　“哼！”知道我在敷衍，她輕哼著表示不滿。

　　我摟緊她沒有解釋，因為我覺得那事沒什麼好解釋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