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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橫眉怒目雖後來

  王小眼這下不幹瞭。

  徐國忠!你他媽的打我?陳副村長啊,你給我評理啊!我要去住院……

  陳楚隻是在旁邊看著,王小燕,孫五都去拉架。

  閆三大喝一聲:誰他媽的也別動!王小眼,徐國忠,你們打,不打今天我閆三就揍你們!

  倆個人一下不鬧瞭,消停瞭。

  雖然閆三打不過陳楚,但是這幫人都不怕陳楚,而都怕閆三,畢竟這小子橫,是那種亡命徒型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就是這個道理瞭。

  眾人消停瞭,王小眼讓閨女往腦門上抹點酒精,徐國忠也洗把臉,把臉上的豆包整幹凈瞭。

  眾人重新坐到位置上。

  閆三抽瞭根煙說:孫五啊,我不要你的命,現在你傢房子都他媽的是我的,你他媽的狗命也不值錢,但是我借給你五千塊錢,草你媽比的,你要是再輸瞭,我給你一天時間,五千塊還給我錢,另外利息加一千塊,總共六千,要是一天時間到瞭,你不給,我他媽的整死你!**的,你敢不敢?

  孫五有些哆嗦,別人說這話他可能不信,但從閆三嘴裡說出來,他不敢不信。

  孫五想瞭一會兒,狠狠說道。

  三哥,我敢,你借我五千,我還你六千!

  好!今天誰他媽的也別走,輸幹凈瞭為止!誰他媽的敢走個試試?除非把我閆三捅瞭!

  閆三說著話,從腿肚子旁邊抽出一把殺豬刀往桌面上一拍。

  徐國忠等人都以哆嗦,老老實實的打麻將瞭……

  還不到八點,麻將桌散瞭。

  孫五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步履維艱的回到傢,想吃飯,鍋碗瓢盆都是空的,都是涼的,張嘴想要喊媳婦做飯,想起媳婦已經走瞭。

  孫五坐在炕頭上,炕頭冰涼,他自己去抱瞭捆苞米桿燒炕,屋裡卻弄的全是煙霧。嗆得他眼淚都淌出來瞭。

  孫五不禁想起劉翠,劉翠在傢的時候現在應該吃晚上飯瞭,酒桌擺好瞭,菜擺好瞭,熱炕頭燒的滾熱滾熱的,他坐在炕上吃飯,劉翠坐在炕沿最冷的地方吃。

  孫五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他第一次的有些想媳婦劉翠瞭。

  孫五兩手揉著太陽穴,傢裡面冰鍋冷灶的。

  想做飯還不知道吃點啥,再說,他也不會做飯,燒個火炕都能把自己嗆得咳咳咳的直咳嗽瞭。

  等孫五把火炕燒好瞭,就蜷縮在炕頭,聽著外面嗚嗚嗚的北風,餓著肚子混混睡過去瞭。

  晚上蹬被的時候把他凍醒瞭,忽然喊道:死娘們不給我蓋被!

  等他喊完,拉開瞭燈,看著空空如也的炕,隻有自己一個人,才想起那個‘死娘們’已經走瞭,而自己輸得啥都不剩瞭。

  冬天半夜都要燒一下炕的,不然那柴禾的溫度會在半夜消失掉。

  而每天夜裡十二點再不一兩點鐘啥的,劉翠都會燒一捆苞米桿,那樣他才能每天睡的舒舒服服的。

  孫五嘆瞭口氣,他可不願意去外面抱柴禾燒炕,太冷瞭。

  不過不去,他這覺也沒法睡瞭,這炕頭跟冰窖似的,他至從跟劉翠結婚之後哪還睡過涼炕啊?

  孫五手摸瞭把臉,走到外面,風雪已經飄搖瞭,大片大片的雪花,比剛才還要大,風雪裡,西北風嗖嗖的像是刀子一樣在割肉一樣的劃在他的臉上。

  孫五披瞭件軍大衣,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窠裡去抱柴禾,而上面的柴禾全是雪片,凍得孫五直縮手,鞋裡也被滲進瞭雪花,在鞋裡很快化掉的雪花形成瞭雪水,拔涼拔涼的,孫五呲牙咧嘴的扯瞭一捆苞米桿便回瞭屋子。

  就著雪片他把柴禾塞進火炕裡的暖灶裡點燃,上面全是雪花,冒著嗆人的煙霧,孫五咳咳咳的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瞭。

  他想起每天媳婦都是掏最裡面的柴禾燒,那最裡面的柴禾幹,不冒煙,而這天多冷啊,孫五想起劉翠每天都這樣,而傢裡還有好多活都是媳婦幹的。

  孫五被嗆的眼淚流下來,心裡酸酸的,也有些懷念劉翠瞭。

  此時陳楚卻揣著大把的錢要走人。

  王小眼訕訕的笑道:那個……陳副村長,是不是……是不是咱先多少分點,就先分一點點……

  陳楚呵呵笑道:分一點點又什麼意思?明天閆三去接收孫五傢房子,見者有份,記住瞭,明天全去,到時候再分錢……

  哎!王小眼響亮的答應瞭一聲,心裡沒翻瞭。

  陳副村長,你……你真是咱老百姓的好官啊!我們擁護,絕對的擁護啊!

  陳楚笑瞭笑,隨即把錢揣好瞭,讓眾人散瞭,並告訴今夜小楊警察來,誰也不許玩。

  其實也就是瞞著王小眼瞭。

  陳楚回到傢,隨即打坐靜養,感覺身體內一陣陣的波動,似乎要突破什麼似的。

  陳楚迷迷糊糊的,想起張老頭兒功法裡的書講道:要是想修煉功法,就先要伐毛洗髓,因為人體裡有太多不幹凈的東西瞭,而功法修煉的又是潔凈之物,光伐毛洗髓就需要很長時間,下很多功夫。

  陳楚呼出口氣,輕輕的合上眼,感覺那麼多各色的色彩仿若又在眼前來回飄蕩瞭。

  不知不覺,一陣陣的舒服的感覺徜徉著全身,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輕松的舒展著。

  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吸著,暢遊著,陳楚這次打坐的時間最長,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一個夢中的巨大的胎盤裡,而四周都是各色的色彩,他像是一個懵懂的小點,有點像是女人懷孕時候剛有點生命跡象的孩子。

  陳楚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小小的東西。

  不知不覺他睜開眼天光已經大亮瞭,陳楚洗瞭把臉,感覺今天噴出的雜質更多瞭一些,身體更是輕盈。

  陳楚到外面試瞭試拳腳,打瞭一身汗水,隨即回傢清洗瞭一陣,感覺時間差不多瞭,便給閆三打瞭個電話。

  喂……陳副村長,我正掃村路呢,昨天又下瞭不少的雪,我掃完瞭就去孫五傢。

  嗯……記住別手軟。

  放心吧!

  陳楚交代完,做瞭點飯,跟老爹吃完瞭,下雪天陳德江也沒啥事兒,便喂完瞭驢,騎著自行車去溜達去瞭,雖然很多地方有雪,但可以推著走,反正他在傢呆著也沒事兒瞭。

  陳楚翻開書隨意的看著,這時,柳冰冰發來短信。

  陳楚看到說中午十一點車到瀚城。

  陳楚回復瞭一些關心之類的話。

  這時,外面就已經鬧瞭起來。

  閆三拎著銼學的鐵鍬剛進院子就喊:孫五在傢嗎?孫五!出來!

  陳楚呼出口氣,隨即出瞭門也像是看熱鬧似的。

  不過,他是躲在門後看,像是個小偷兒似的。

  閆三站在孫五院子當中,把大鐵鍬一支,兩手飯在鐵鍬把上,大腦袋放在兩手上,還在喊著:孫五?人哪?麻痹的死瞭啊?

  沒……沒啊,三哥,你等一會兒啊,等我一會兒……

  孫五披著衣服跑瞭出來,昨天他一晚上也沒睡好,眼睛都黑眼圈瞭,整個人不知道憔悴瞭多少瞭。

  孫五看見閆三怒氣沖沖的,腦袋頂上都冒熱氣,那是剛才幹活幹的。

  孫五忙說:三哥啊,那啥,那個……啥事?

  閆三大圓腦袋一晃,大眼珠子一瞪,兇神惡煞像是抓鬼的鐘馗似的。

  沖孫五吼道:啥事?你麻痹是不是睡傻看瞭啊!我他媽的是來收房子的!也是來要你輸給我的那五千塊錢……不對,是他媽的六千塊錢的,昨天借給你的,今天還對不對?錢哪?趕緊拿錢!

  閆三瞪著大眼珠子,孫五腿肚子都哆嗦瞭,要是換個主孫五也不能這樣,這閆三不是他這樣人能惹得起的。

  哎呦,三哥,你,你那什麼,那個……你先回去,然後一會兒我把錢給你送過去!

  糙你媽的!送你麻痹的啊送!閆三把鐵鍬一扔,下面一腳踹中孫五的小腹,孫五蹬蹬瞪倒退幾步,身體撞到門上,踉蹌的站起身來。

  閆三指著他鼻尖罵道:糙尼瑪的孫五,我閆三是混大的,可他媽的不是傻逼,你他媽的剛才跟誰說話那?送我傢去?糙你個麻痹的,我是來要錢的,不是管你借錢的!糙尼瑪的!

  閆三說著掄起拳頭開砸,孫五抱著腦袋,被閆三幾拳就打倒在地,閆三上去就踢瞭他好幾腳,不是孫五不還手,是還手也不是人傢對手,再說他理虧,賭債也是債,願賭服輸,這也是混子一行的規矩,沒有規矩胡來,人傢不揍你麼。

  孫五被打的滿地翻滾,閆三下手不輕,拉開孫五的手,沖著他面目連續就是幾拳。

  孫五口鼻竄血,眼角都被打出血瞭,而且閆三那幾腳都踹到他肋骨上瞭,即使不斷,這小子也是內傷瞭。

  咳咳……陳楚站在門後面咳嗽瞭兩聲。

  閆三眼睛轉瞭轉,這才收手。

  不過一隻腳還踏在孫五後背上,指著孫五罵道:孫五,一會兒把房子給我騰出來,你這房子已經是我的瞭,麻痹的昨天讓你住一宿就不錯瞭……

  孫五咧嘴說:三哥,我孫五不是賴賬的人,你緩緩我的,我給你借錢去,這房子你也容我兩天,大冬天的,你收房子我去哪住啊?

  愛他媽的去哪去哪?孫五,我給你點逼臉瞭對不?還是剛才打你打的輕瞭?還是你拿我閆三當小孩兒玩?我他媽閆三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撅著呢!趕緊麻痹的給我收拾房子聽到沒有!我他媽的一會兒就來接房子,還有劉千塊錢!孫五,昨天你自己說的,沒錢就給命!我閆三不殺你,糙你媽的老子我挑斷你手筋腳筋讓你一輩子殘廢你信不?

  閆三說著又踹瞭躺在地上的孫五一腳,孫五捂住小腹,疼的死去活來。

  呸!麻痹的一會兒不給錢老子整死你!糙!閆三撿起地上的鐵鍬,轉身大步走瞭。

  孫五躺在地上呻吟瞭一陣,面前的站起身。

  他已經滿臉都是血瞭,眼睛甚至有些看不清瞭,不過他知道閆三說得出做得到,自己的房子是別想要瞭,還有那六千塊錢……

  孫五看瞭看自己的這個傢,兩間磚房,也是父母給的,而父母跟著大哥住在一起瞭,他想起以前劉翠,孩子,還有自己在這個房子,在這個傢裡的那些美好的時光,孫五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