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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黃土林之戰(下)

  嘭!

  右護法再次使出瞭狂雷亟野這一招,但我卻搶在他之前同樣地使出連珠打,以紛飛的拳掌對上漫天的轟擊。靠著符籙的增幅,領域的加持,還有我不要錢地運轉真氣的打法,一時半會裡右護法愕然發現他剛猛霸道的拳法竟然被我盡數接下。

  拳頭與拳頭,血肉與血肉的碰撞傳出幾乎肉眼可見的氣浪,這不僅是因肢體碰撞而產生的沖擊,還有部分來自於我竭力維持化勁罡衣,將右護法奔馬狂牛般的巨力和霸道真氣左右卸開的後果。

  招架下這一招後,我站在右護法身前,雙手架在身前,嚴加戒備,但牝牡真氣已消耗瞭一半,原本就殘破不堪的經脈更是隱隱作痛,被這場高強度的戰鬥勾起瞭舊傷。

  大燕位面的高層次戰鬥比起主位面稍有不同,威力越大的殺招越需要蓄勢和回氣,因此對戰幾個回合再尋機退開回氣是十分常見的戰鬥方式。隻有真正的武學大師才能夠靠著自身的拳腳或者刀劍功夫在損耗大量真氣的殺招之間銜接攻勢,連綿不斷地攻打敵人。哪怕是右護法這個等級的高手,也每每在打出大梵雷霆拳和蓮華大手印的絕招之後,需要暫緩幾個呼吸。

  在回氣時,右護法玩味地說道:「你的內功修為比他還不堪。是靠左道手段?練瞭硬功?」

  話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剎那間跨越瞭近十米距離來到我身側,雙拳虛握,閃電般朝著我全身要害擂打。

  「那麼,試著跟上吧。」

  幾乎超越瞭肉眼可見的極速拳擊每一擊都攜帶瞭雙重勁氣,「雷公鳴鼓」的震蕩之力沉重而猛烈,像是被困在一座巨鐘裡,而右護法的拳頭像是以木槌撞鐘那樣,讓我的皮肉筋骨,乃至五臟血髓,都振動不止,難受欲嘔。他的雙拳傳來的青霆罡氣更是令我如遭電擊,每一次的吞吐都會破開我撐起的化勁罡衣,循跡而入,讓我的雙臂隔著臂甲和冰蠶拳套都麻痹刺痛,幾乎握不住拳頭。

  如此勉力應付瞭十數拳之後,我明白右護法的意圖瞭。如我這般掌握瞭二流戰力的人也許能夠正面對上二流,甚至一流高手在短暫一陣內不落下風,但沒有牢固的修為和全面的武功,終究是會被真正的大高手找到弱點輕易擊敗的。

  右護法將身法真正地展開之後,我除瞭全神戒備,努力防守之外,幾乎沒法重奪主動權將他慢下來。但真正的殺手不是速度,而是他不要錢地打出的震蕩拳勁。除瞭煉血如汞,將功夫練到深入骨髓的武者,哪怕是練瞭金鐘罩鐵佈衫的硬功高手也承受不瞭這種動搖性命根本的狠辣拳法。而我一個功夫未練到傢的武者,再承受一兩輪這樣的捶打,便會潰敗。

  身後的秦喜在拼命地回氣,我雖然速度與輕功遠遠沒有右護法快,擴開領域和閱讀他的動作之後,卻勉強能夠擋在他面前,不讓他能夠繞過我,攻擊明顯在蓄勢的秦喜。然而擋下兩輪攻擊之後,哪怕以我內有神鎧符,外有化勁罡衣的防禦力,被這麼暴力的雷公鳴鼓轟打下來,都感覺到自己五臟移位,已受瞭內傷。

  右護法洞若觀火地察覺到我的傷勢,絲毫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繼續逼上前來揮拳進攻。

  但是他沒有繼續用剛猛的雷公鳴鼓,而是換瞭招數。這次他的速度更快,更輕,比起之前拳拳到肉,如山嶽般沉重的掄打,拳鋒輕盈得跟蜻蜓點水似的,觸之既退。然而這陣快若疾電的招式比起雷公鳴鼓的震蕩,更細膩,更陰戾,也更難抵禦。

  這一招在大梵雷霆拳裡喚作「電母映影」,陰柔狠毒,無孔不入,乃是與雷公鳴鼓陽剛暴力的拳勁配合,專破護身勁氣的的殺招。每一次觸擊隻需要輕輕地以點碰面,便能以鋒銳無匹的青霆罡氣破開敵人的護體真氣,防不勝防。兩者兼用時,能令尋常甲胄,護體勁氣,乃至所有沒有達成剛柔並濟,陰陽調和境界的硬功毫無用武之地。

  右護法顯然是將我的化勁罡衣當成瞭護體真氣,兩大殺招交叉使用,轉瞬間便將我打得遍體鱗傷。雖然我靠牽引和制約之力轉移瞭部分殺傷力,卻因為化勁罡衣被刁鉆之極的電母映影破開,勁氣潛入經脈筋肉肆虐,每次動作都會鉆心地刺痛。

  不過我沒有退卻,而是咬著牙頂在秦喜前面,因為我感覺得到,身後他的氣息越來越低落,而空中卻開始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沉悶壓力。

  右護法也察覺到秦喜所醞釀的殺氣,彈指間,雙手結瞭數個繁瑣玄奧的手印,豎眉暴喝一聲,雙掌高高舉起,掌心仿佛在黑夜中驟然亮起的燈光,又似在接引著來自雲霄之上的星芒。

  糟糕瞭,這招……

  在我辨認出這一招的同一瞬間,右護法雙掌打出,掀起排山倒海的浩大拳意,對上瞭我倉促之下雙掌外扣,架在身前試圖擋下這掌的「天王扛鼎」。

  「噗!」

  摧枯拉朽,勢不能當的巨力像是海濤一樣將我整個人卷起,我往後卸勁,卻被順勢轟得雙腳離地,洶湧的青霆罡氣破開牝牡真氣的防線令我狂噴鮮血。而我的雙臂被右護法的雙掌印上,精鋼煉成的臂甲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硬生生地被打得變形瞭。

  若不是在最後關節我燃燒潛力地將雙臂補上厚厚的制約之壁,並且以平生所學的化勁之技將三成力道卸開,若不是我仍然有著六甲神鎧符的加佑,我的雙臂恐怕會在這泰山壓頂的巨力之下,直接被打成四截。饒是如此,我也像個斷瞭線的風箏一樣飛瞭出去,狼狽地滾落在地上。

  剛才右護法打出的那仿佛接引瞭漫天星光的一擊,正是蓮華大手印的絕招之一,也是聞香散人曾經使用過的「華蓋印」。用在他手中,比聞香散人打出時,強大得令人絕望。

  我在泥土中掙紮著起身,血液不住地從嘴角流淌,滴落到草地上,一身真氣已消耗得快要見底,而雙臂也失瞭知覺。然而,右護法在使出這招華蓋印之後,終於露出瞭些許疲態,大口地在喘氣,一時沒有追上來。

  不,他沒有追上來的原因不隻是因為疲憊瞭,還有因為秦喜。

  秦喜對我們的交鋒視若無睹,一直在凝神蓄勢,直到華蓋印被打出之後,才橫舉長刀,令右護法瞇眼望去。

  其實,從秦喜對我打出那個手勢,到他回氣、蓄勢完畢,才過瞭不到三十秒而已。而這三十秒裡,已經足以讓右護法生生擊斃任何尋常的二流高手。

  我之所以要硬頂著這波攻勢也要為秦喜爭取時間,是因為他接下來的這一招單從殺傷力來看,也許是三流高手能所發揮出的極限威力。

  秦喜在右護法的五步之外,右護法剎那間便能追到他身前打斷蓄勢,但他卻沒有驟然動彈,因為他的氣機已經被秦喜牢牢鎖住瞭,任何動作都會招來雷霆萬鈞的爆發。

  霹靂六陽刀,乾天勢。

  刀勢高遠如天,刀意純陽如一。

  若說之前的離火勢是熊熊燃燒,綻放萬丈光明的太陽之火,那麼乾天勢則剝離瞭五行屬性,是更為純粹,更為浩大的至陽。

  右護法臉色肅穆,雙手再次結成瞭蓮臺印,並沒有主動攻擊,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等著,等著秦喜刀勢已成之後,不得不宣泄的那一刻,反客為主。

  終於,在倆人對峙瞭不知多久之後,秦喜動瞭。他長刀高舉,從上往下,仿佛割開瞭夜幕,又仿佛是從幽暗的天際撕下一片蒼穹來,帶著「天」的重量往右護法的首級壓下。

  噔!

  秦喜沉重無比的長刀下落之勢被中止,百煉鋼與血肉之軀的碰撞傳出瞭低沉的顫音。右護法表情猙獰地將刀身架在雙掌中間,套著雙臂的勁裝袖子寸寸崩開,露出起伏如虯龍的筋肉,而刀與掌的對抗使一波風浪吹起,令右護法的長發在夜空飛揚,混如在世太歲。

  相對之下,秦喜十分平靜,隻是每一個毛孔都蒸騰著白色的水汽,告訴我這一招的代價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漠然的臉龐在遙遠的火光照耀下,像是夜中的一尊雕塑,亙古至今,從未動搖過。

  這是燃燒生命,燃燒自己所有的一刀。

  然而,不夠。

  右護法緩緩地露出一個兇戾的笑容,雙手狠狠交錯,硬生生地將秦喜的刀刃崩碎成三段,然後進步、收肘、抽打,右拳如離弦之箭紮紮實實地擂在秦喜胸膛,將這個悶聲不吭的玄蛟衛打飛出三米外,沒再起身。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能在三流之境斬出如此厲害的乾天勢瞭,你應當自傲。」

  這個黑發飛舞,魔神般強大的男子語氣甚至有些可惜。他正欲向秦喜走去,卻頓住,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與我對上眼神。右護法的嘴角有一痕淡淡的血跡,被他輕輕抹去,但我毫不懷疑,他仍然能夠再打兩個跟我和秦喜一樣,完好無損的對手。

  「你的同伴要死瞭。」右護法漠然說道,「你也是。」

  我竭力地不去看,不去想倒在十米外的秦喜,與那令我背脊發寒的恐怖可能性,隻是全心全意地將心神放到對手身上。必須將他拖住,絕不能在付出瞭這麼沉痛的代價之後,僅僅是讓他受瞭點傷,便安然離去。隻有將他拖住,才有機會等到援手前來,秦喜與我才有機會存活。

  而今,體內剩下不到三成的牝牡真氣,雙臂無法控制地在顫抖,應是骨折瞭。六甲神符倒是仍有近半的效期,我能不能撐到它失效的那個時候,卻是個未知。

  右護法似乎意識到言語無法動搖我,也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而是提拳再次朝我攻來。

  上頂,橫截,側身,折腰,捋、撇、粘、牽、掤,短短十數秒內,我榨幹瞭身體的每一分潛力,每一分力量,來躲避,化開,然後迫不得己時,正面應對他海潮拍岸般的猛烈攻擊。而最後,一切都回到關明月向我演示的大纏絲勁。

  轟!

  右護法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我架起來防禦的手臂,但我並未用制約與牽引之力來直接削弱他的力道,而是收縮瞭領域,將這些無形的阻礙搭建成一整片附於身體表面,卻隔離在血肉之外的渠道,讓所有接觸到這層無形鎧甲的真氣與勁力像是潮水一樣,被我粘連、引導,最後宣泄至他處。

  饒是右護法疊加瞭青霆罡氣的諸多兇猛勁氣讓我左支右絀,但我終究是招架下來瞭,並且將這新的領域應用越用越熟。

  在這生死之間的搏鬥中,我終於把握到幾分將領域與拳法水乳交融,發揮出十分威力的奧妙,雖然這已無濟於事瞭。

  右護法也察覺到瞭這份變化,冷哼一聲,收拳猛然吸氣,然後閃電般俯腰前沖,如共工觸山,以全身之力頂破我慢瞭一拍的防線,然後在我趔趄後退時將我整個舉起,罔顧我拼命鞭打的四肢,揮舞瞭幾圈蓄力然後彗星撞地般狠狠地將我砸在地上。

  若不是及時運轉瞭化勁罡衣,哪怕有六甲神鎧符在身,我恐怕也會被摔得全身上下斷掉數十根骨頭。饒是如此,我也這一跤摔得五臟移位,渾身散架。

  我拼命地想要重拾重心,站起身來,卻隻能匍匐在地上不住喘息。全世界在嗡嗡作響,睜眼時隻看得見大片大片染上瞭淡淡紅光的陰影和天旋地轉,模糊不清的景色。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右護法將我摔在地上之後,並沒有補招將我打死打殘,而是止住瞭動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片昏沉中,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帶有些許訝異的聲音:「……你竟然親身至此?」

  來者的聲音無比地耳熟且親切:「沒錯。我來取你的性命瞭,右護法。」

  右護法冷笑道:「你雖是這一代的翹楚,卻與我有天壤之別。二流之上,才是至高的境界。」

  「你很自信。那麼,便讓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如你所願,碧華手。」

  碧華手?

  薛槿喬!?

  她什麼時候來瞭?

  當眼中的世界停止晃動,所有的重影合為一的時候,我終於看清瞭對面的來人。

  沒錯,那確實是薛槿喬。她身著玄色勁裝,長發束起,面沉如水,被身後烈火照亮的身影英挺如松,但深沉的的鳳眸中蘊藏著冰冷的威嚴,如山中信步的猛虎。

  右護法臉上露出瞭僅在秦喜使出六爻六式時才浮現的凝重神色,擺出瞭大梵雷霆拳的起手式,如一縷青煙般無聲無息地朝薛槿喬奔去。

  下一瞬間,「狂雷亟野」的漫天拳影便將薛槿喬的身形覆蓋。

  而薛槿喬不緊不慢,面對這狂暴的轟打,隻是雙臂畫圈,開掌同樣打出紛飛的掌影。隻是比起右護法雄渾霸道,每一擊都掀起呼嘯風聲的雷霆重拳,薛槿喬的破玉掌卻那麼地寫意,那麼地圓潤,畫出的半圓弧線像是一道精巧的屏障,勁氣凝而不發,掌勢看似點到為止,卻每在對上右護法的拳擊時,毫不退讓地將其擋瞭回去。

  如此鬥瞭數個回合之後,右護法退後數步沉聲道:「這便是『翡翠屏』麼,好風范。今晚聖軍雖落入陷阱,但若能將你擊斃於此,那也是值得的。你不是想見識一流之境的力量麼,那試試這招吧!」

  他十指飛快地交叉,形成瞭一個我尚未見過的手印。但凝神感應之下,那滔天的拳意卻似曾相識……沉重如嶽,不動不移,卻又帶有無與倫比的鋒銳。

  蓮華大手印,須彌金剛印!

  右護法雙臂虯筋糾結,如老樹盤根,本就壯碩的身材好像充瞭氣一樣又膨脹瞭幾分,仿佛奮力掄起瞭一座山嶽那樣,高大的身形如遠古巨人,雙掌帶著翻山倒海之力重重地蓋下,吹起的狂風將薛槿喬腳下的野草都折彎瞭。

  薛槿喬瞇起眼睛,雙手拇指內扣,食指尾指互抵,同樣結瞭個手印,印成時整個人的氣勢突然往上直撥,幾欲沖破雲霄,比右護法氣吞山河的拳意毫不落下風。然後她後發先至,雙掌拍在右護法的小臂上,像是戳破瞭氣球似的,令右護法的須彌金剛印一下子泄瞭大半的勁氣,緊接著潔白的雙掌瞬間饒過右護法外撐的手臂,連珠地印在他胸膛。

  蝶舞繽紛的掌影像是滴落在盤中的玉珠一樣,充滿瞭錯落的美感,但帶來的結果卻肅殺無比。

  右護法口中狂噴鮮血,踉蹌地後退,神色驚愕:「怎麼可能?你的『三寶如意印』不可能如此強大。」

  薛槿喬淡淡說道:「看來我的同伴所造成的傷害,比你想象中要大。而你的心境已亂,萬萬不該選擇須彌金剛印這一招。你沒有不變不移的意志,更沒有澄凈透徹的慧心。」

  「你輸瞭。」

  右護法怒吼一聲,再次以雷公鳴鼓、電母映影的暴烈拳法撲瞭上去,在薛槿喬豎起手臂準備防禦時,他卻身形暴退,朝著林子的暗幕飛快逃去。

  薛槿喬騰空追去,一個呼吸後便逼到三步之距內。右護法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止步沉腰,扭轉勢頭,逆轉瞭慣性狠狠地往薛槿喬轟出瞭兇猛沉重的一拳,撕裂空氣的聲音如響起瞭平地霹靂。

  薛槿喬卻早就預料到他的舉動,在他止下步子的同一瞬間遞出一掌,平時白玉般細膩優美的手掌卻覆蓋瞭一層幽幽的青色,詭異而美麗,仿佛是變瞭魔法一樣,掌心觸碰到右護法的拳頭之後的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他的胸前,然後風輕雲淡地將這隻幽綠的手掌印在他的胸膛上。

  右護法如遭雷擊,垂首死死地盯住她的手掌,半晌後聲音沙啞地說道:「和璧生靄……你竟然將破玉掌練到瞭這等地步……我輸瞭。」

  然後,他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沒瞭聲息。

  薛槿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額角見汗,忙不迭地從懷裡掏出一疊鐵索,將右護法綁好,又將他全身上下的要害穴道點瞭數下。做完這一切後,她才抬頭向我沖來。

  「韓良!!沒事吧?」

  麗人毫不忌諱地將我擁入懷中,渡來一道醇厚的真氣。直到此刻,我才充分地意識到,自己得救瞭。如釋重負的慶幸與後怕像是潮水般將我淹沒,但薛槿喬急切而關心的目光卻讓我感到無比安全與溫暖。

  得救瞭……得救瞭。

  若不是秦喜仍然生死不知,我幾乎想要就在她溫熱的懷裡就此睡去。

  我依在她柔軟的胸脯間,澀聲說道:「我沒事,傷勢不重。秦喜,去幫秦喜!」

  「不好,你的雙臂骨骼有些錯位瞭,五臟運行也有些不暢,所幸不是特別嚴重,待會兒我們回到營地可以幫你醫治。」

  薛槿喬確認瞭我無大礙之後,奔往倒在不遠處的秦喜,搭脈渡氣,娥眉緊蹙。

  「糟糕,秦喜催發瞭精血秘術,更是被一拳打在胸膛,外傷跟內傷一樣重。若不是『燃血訣』將一身真氣都燃瞭個精光,此時真氣走火的話,十死無生。我們得立刻救助他!」

  我聽聞此言,掙紮著起身,一瘸一拐地忍著雙臂的劇痛幫她抬起秦喜往營地走去:「其他人呢?景伊和孫倩呢?軍營現在怎麼樣瞭?」

  薛槿喬答道:「景伊受瞭相當嚴重的內傷,與她們一起對抗叛軍高手的兵士犧牲瞭數個。」

  她頓瞭頓,有些悲傷地說道:「孫倩……也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