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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被這些照片攪擾之後,腦子反而沒那麼亂瞭,總的來說,婉清在我心裡始終是最重要的。此刻並沒有意識到,或許這正是對方的目的。

  第二天,熟悉的高跟鞋旋律再次響起。

  殷羽然看上去跟以前一樣氣質高雅,一身褐色職業裝,腳上踩著一塵不染的高跟鞋,令人驚訝的是,她腿上的絲襪顏色。灰絲不是主流絲襪,尤其上班時間,殷羽然偏偏穿瞭這樣一條絲襪。

  在殷羽然辦公室。晨會後我沒怎麼猶豫就走瞭進來,殷羽然也知道我會來,她站在窗前背對我,一動不動。

  我也沉默瞭很久,當我懷疑曹野是婉清前男友,想讓羽然和曹野分開的願望更強烈,不然當我抓到證據時,我隻能選擇離開雲上。

  我對雲上的感情,即使不談這個,隻要想想曹野以勝利姿態,不,他可能追求的不是這種感覺,可能還會厚顏無恥的勸說我加入他們。

  玩弄別人的妻子,再讓別人不得不離開奮鬥多年的工作崗位,哪怕他追求的不是這樣折磨我,結果就是這樣。

  那時殷羽然會挽留我嗎?我想不會,這件事情她不報警,就是妥協瞭,其中牽扯到曹野,是曹野把她送到夜不晨床上。

  最終,我還是問瞭一句沒多大意義的話:“真的不報警告他嗎?”

  殷羽然沉默不語,更不願回頭面對我。

  我深吸口氣,不再壓抑情緒,提高聲調道:“曹野配不上你,他們都是一群變態。”

  第一次聽她提及曹野,我還關註她們是否相愛,但現在我什麼都不考慮,隻想怎樣才能拆散他們,人性就是如此。

  面對殷羽然的美麗,哪怕我已婚,不可能再娶她,可人就是這樣,我不希望將來離開這裡,除瞭對雲上的感情,還有,我不想看不到她,更不要她墮落。

  一個美麗的事物,哪怕僅僅用來欣賞也是好的,眼睜睜看著她變得污濁殘敗,心裡不會安靜。

  良久的沉默之後,殷羽然回頭,慢慢走回辦公桌後,打開一份文件裝作若無其事的要去工作。

  我忍無可忍,雙手撐到桌子上,大吼道:“別裝瞭,你哪有心情工作!”

  殷羽然猛然抬頭,也大聲道:“那你要我怎樣?”然後偏過臉抹瞭把眼淚。

  我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沉寂瞭一會兒,殷羽然悠悠道:“昨天曹野陪瞭我一整天,比以往都要溫柔,把我全身吻瞭一遍又一遍,連腳趾都舔瞭,說他更愛我瞭!”

  我兩眼一閉,無言。

  “以前他都沒有那麼熱情過,雖然那樣是有點變態,可他就是喜歡那樣,我有什麼辦法?”

  “那次出差也是他要求我找人說淫語,我告訴過他,我不做爛貨,他說隻想我做他的騷貨。”

  “他的追求是很荒唐,要一起享受最大刺激的人生,我……試過改變他,可是……”殷羽然說不下去瞭,顯然最終改變的是她。我閉著眼不說話。

  騷、浪等等形容女人不堪的字,或許隻有“騷”勉強是一種風情,隻對一個男人一樣可以“騷”,同時和兩個男人保持性關系應該就是浪貨瞭,至於爛貨,我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算爛貨。

  好吧,殷羽然從來沒說過自己不做騷貨,也確實在某些時候展現出騷情的一面,她隻是說不做爛貨。

  可是曹野讓她人盡可夫,那就是讓她浪,最後還不是被人玩爛。

  我轉身就要走,殷羽然喚住我,說道:“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回頭看她一眼,說道:“重要嗎?”

  殷羽然目光一凝:“重要。”

  按說我不應該刺激她,可我就是說瞭出來:“不想被自己的下屬看不起?”

  “不光因為這個原因。”殷羽然移開目光不敢繼續看我,低聲道:“我對你確實有特殊感覺,你以為隻有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嗎?女人也想有個藍顏知己,甚至能夠走心的……情人。”

  或許這是每個人的夢想,無論男女。都希望有個相伴到老的愛人,然後再有個可以傾吐一些其他心聲的知己,最好是偶爾還可以來一炮調節心情,這樣的人生才算精彩。

  拋開理性,我同樣也想追求這樣的人生。可真正能把這種遊戲玩好的沒幾個。本來很愜意的事情稍不留意就會變成一團糟,比一夜情要難的多。

  “我玩不起。”

  或許和殷羽然之間,我內心深處就是要玩這個,可目睹瞭她和夜不晨,那種美好的感覺在消退。

  “你嫌棄我瞭?”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殷羽然起身來到我身邊,輕輕拉住我手,說道:“你其實也想肏我對不對?”

  我不說話。

  “看我被別人奸淫,你心裡肯定不舒服?”

  我實在不想和殷羽然說這個問題,我怎樣無所謂,一個男人,親眼目睹一個美麗女人被他人奸淫,而且這個美女還是自己天天一起共事,有旖旎情愫的女上司,個中滋味……我不想說那種感受,甚至不願去想。

  殷羽然忽而直視我眼睛,帶著幾許憤怒道:“你有好幾次機會肏我,出差時,我醉倒時,甚至生日舞會上,我都故意騷成那樣瞭,你就是不肏,但凡用點強,早把我肏到手瞭。自己不肏,被別人肏瞭。現在又來說這說那,有什麼用?”

  我真是這麼虛偽的人嗎?跑到這裡確實有吃閑醋的嫌疑。殷羽然這句話懟的我真說不出話來瞭。

  我不知道怎麼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原本進去是要安慰殷羽然,還是指責她?總之都沒有完成。

  小蕊這邊同樣無法搞定,她在傢歇瞭三天去上班,回來就哭,說肖猛被工地上辭退瞭。

  我道:“那事和工地上有啥關系?”

  小蕊哭道:“那晚你鬧那麼大動靜,很多工友出來看到瞭,事情都傳開瞭,工地上怕猛子再惹出什麼事連累他們,不讓他幹瞭,房東也讓他搬。我也沒臉再去診所上班瞭。”

  我無語瞭,婉清給我遞個眼色,我猶豫再三,說道:“你讓他明天到雲上找我,我給他安排個工作。”

  小蕊又道:“他們工地上年底才給錢,現在都沒錢租房子瞭。”

  我多少瞭解一些建築工人的待遇,管吃管住,每月發一些基本費用,然後年底算工資,可他一點積蓄沒有?

  “他連房子都租不起瞭嗎?”我更覺得他給不瞭小蕊幸福。

  小蕊低下頭不吭聲,過瞭會兒道:“他和我談戀愛,最近……花瞭不少錢。”說著拿出個新手機,最新款的蘋果。

  我不贊成肖猛的做法,這不算對小蕊好。可又無可奈何,把心一橫道:“我出錢給他租個房子?”

  小蕊破涕為笑,我突然又改變瞭主意,說道:“算瞭,要不讓他來傢裡住一段時間。”

  婉清顯然不理解我的決定,詫異的看著我,當著小蕊卻不好說出什麼。我也是病急亂投醫,腦子一熱想出這麼一個方案。

  在外租房子,小蕊沒事肯定會跑過去,又要被肖猛玩弄不說,還不安全。我天真的認為在傢裡可以更多的監控他們,就算不能完全杜絕,至少能減少他們做那個的幾率。畢竟我這裡三室的,不會讓他和小蕊住一屋,然後肖猛白天上班,晚上我可以監控。

  總得來說,妹妹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看得出肖猛來雲上找我時,刻意捯飭過,不過比起雲上一幫職業男女,穿著依舊顯得那樣土,一條普通牛仔褲,一件灰色夾克,腳上一雙黑色舊運動。

  他個子本就不高,感覺也就和小蕊差不多,第一次在大街上撞到他,覺得他蠻不錯的小夥,如今越看越不入眼。

  有點身手就做個保安吧,我隨意給他安排瞭個位置。

  下班我還要把他拉回傢,在我面前肖猛倒是謹小慎微,路上也不怎麼說話,甚至沒有坐副駕駛,坐在後面,我不說話他就一聲不吭。

  一到傢小蕊就興高采烈的拉著他去看收拾出來的房間,我懶得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