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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魏元英

  陽月兄妹二人眼神當即冷冽下來,快速飛到自己的住舍前,冷冷的看著攔在住舍門口的兩個白袍弟子。

  “你們就是秦明陽、秦明月吧?”兩個看起來將近三十歲就要脫離弟子籍的白袍男弟子說道,語氣十分不客氣。

  “兩位師兄在此,有何貴幹?”秦明陽冷冰冰的說出敬語,黑金色的冥火神龍真氣已經在體內流淌,隨時動手。

  “沒什麼貴幹,你們惹瞭不該惹的人,所以教訓你們一頓,今後走路長點眼睛,吃一塹要記得長一智!”話落,兩人也不廢話,氣勢全開,竟然一個半步七境沖天,一個半步七境長虹!

  兩人從兩個方向向秦明陽夾擊而來,絲毫不把秦明陽旁邊的秦明月放在眼裡,顯然做過功課,知道兄妹二人中難纏的主要是這哥哥。

  “月兒,你閃開!”秦明陽當即以巧勁將秦明月推開,以秦明月五境元嬰的修為,恐怕連這二人其中一人的一掌都接不下。

  孫宇、陳康兩人冷笑一聲,在左的孫宇半步七境沖天氣勢全開,一劍帶著浩大的蔚藍劍氣斬向秦明陽。

  在右的陳康半步七境長虹氣勢全開,一劍帶著莫大的陌生劍意,以及長虹境那獨特的沖擊波,斬向秦明陽。

  秦明陽手指上的須臾戒一閃,八品靈劍虛華劍閃現手中,“喝”的一聲,握劍一斬,加持著神龍之力、天地劍意的冥火神龍劍氣奔騰而出,與孫宇的蔚藍劍氣、陳康的劍意長虹碰撞在一起。

  咚!

  巨大的聲響在山腰上響起,強大的餘威擴散而去,周圍的林海紛紛傾倒,鳥獸驚飛竄逃,整個山腰都輕微一抖。

  孫宇、陳康兩人大吃一驚,秦明陽散發的氣勢竟然到瞭半步沖天?據他們所知,不久前在南境青劍門劍試時的秦明陽才隻是化神初期的修為,實力可以比肩化神圓滿,但現在竟然擋住瞭他們二人的合力一擊?

  這才過去沒幾天,他的修為又有精進瞭?

  這果然是個妖怪!

  兩人不再托大,提劍沖向秦明陽。

  他們受趙旭指使,前來敲打秦明陽,讓他為過去得罪北如雪付出代價。北如雪是刑帝看重的女人,如果這次失敗瞭,那他們就要完蛋!

  三人在天空中纏鬥,各種真氣、武者的長虹、劍意在空中爆發,陣陣沖擊波擴散開去,下方的兩間住舍很快就毀滅。

  不遠處的秦明月光是抵抗這餘威就已耗盡全力,更別說去幫秦明陽。

  很快,周圍也聚集瞭不少看熱鬧的住在附近的弟子。

  他們看著秦明陽、秦明月的臉,說道,“生面孔啊,這兩間住舍之前也空著,看來是剛住進來的新弟子。”“新弟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剛來就和快畢業的兩個師兄打在一起,有好戲看瞭!”

  “咦?那不是孫宇、陳康麼?”“還真是!”

  “這兩人不是趙旭的手下麼,我沒記錯的話,趙旭在給刑帝當狗,看來這兩個新生還惹到瞭刑帝?”

  “乖乖,刑帝是誰?天字碑的人,基本公認是未來的十二座下之一,這兩新生惹誰不好,惹一個未來座下?”“看樣子他們不像中土面孔,有南境氣息,南境的人怎麼會惹到刑帝?”“鬼知道,也許根本和刑帝無關,是惹到瞭趙旭而已。”

  “哎,方弘!”一個弟子看向一個穿著天字碑劍袍的剛毅青年道,“這兩貨是在你這一片的,按理來說這一片歸你罩,你場子下的新生被欺負瞭,你這地頭蛇,不替他們出口氣?”

  方弘怒瞪道,“關你屁事!別他媽扯到老子頭上來!”

  “哈哈!”那弟子大笑起來。

  “誰他媽敢惹刑帝啊,你也是天字碑的,你怎麼不上啊?”

  “我幹嘛要上?又不是我這一片的。”

  “去你的,要在你那一片,你也不敢上,別叫瞭。”方弘道。

  眾人不否認,確實,雖然在場有幾個是天字碑的人,但天字碑之間亦有差距,何況刑帝本身還是刑天皇朝的皇子,未來的儲君。

  要知道無空劍域就在刑天皇朝皇城外,兩個中土的頂尖勢力交往密切,不分你我,惹瞭刑帝,就算刑帝天賦不怎麼樣,劍域也不會輕饒瞭他們。

  “不過這新生實力、天賦還不賴啊,看樣子才十五歲,就能和兩個半步七境的打得不分上下,他那劍意,好像也品質不低,不是一般的劍意。”

  “這小男娃怎麼樣我不關心,但旁邊那小師妹,我可是喜歡得很,那丹鳳眼,那櫻桃嘴,那恨恨又無能為力的樣,真是我見猶憐啊。”“你憐那你上啊,不然你憐個錘子!”

  “去你的!我還不至於為瞭一個女人前途和命都不要瞭!”

  天空上,秦明陽、孫宇、陳康三人依然在激鬥著。

  讓孫宇、陳康驚訝的是,秦明陽不僅實力非凡,最多化神小成的修為,卻有比肩半步沖天的實力,能和他們打得難舍難分,而且體力十分充沛,他們兩人夾擊,自己都有些捉襟見肘,秦明陽卻越戰越勇。

  但是,盡管秦明陽體力再充沛,再能打抗揍,他們畢竟是兩人,且每個人單獨就有能抗衡秦明陽的實力,到這一刻,也是逐漸將秦明陽壓制瞭下來,再過不久,就能制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境新生!

  就在這時,在附近山頭看熱鬧的一眾弟子中傳出一陣驚呼,他們的目光鎖定在離秦明陽三人不遠處,不知何時降臨的一個白衣女子。

  最可怕的是,其頭頂上佩戴著一串皇冠狀的項鏈,那是十二座下的象征!

  這是一位座下!

  附近看熱鬧的弟子當即就認瞭出來,“這不是女修羅麼?”

  “你想死瞭?敢叫她的外號,被她聽到你就完蛋瞭!”

  “那也是這三個白癡完蛋瞭!魏元英可是大長老縹緲尊者的唯一親傳弟子,她還是個座下,一句話,他們三人必被執法隊重罰!”

  被喚作女修羅的魏元英也是這第二主峰巨神峰的弟子,她住在第一次峰,方才路過的時候瞧見這裡有鬥毆的動靜,便下來一瞧。

  巨神峰的人都知道,魏元英是個一絲不茍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若是弟子有什麼違規的事讓她看到,她會嚴懲不貸。

  平常在峰內,弟子間有些摩擦實屬正常,隻要影響不大,負責管這一塊的執法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有摩擦才會有進步。

  但魏元英認為鬥毆是弟子心術不正的表現,一個人一旦心術不正,又怎麼一心潛修劍道?所以凡是被她發現的,都會直接丟到執法隊處罰。而因為她的地位和她師尊的地位,執法隊不敢馬虎處理,所以巨神峰的人都很怕她,背地裡都叫她女修羅,意指她冷酷鐵決。

  魏元英出身神秘,巨神峰的人隻知道她記事起就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天賦也是整個劍域最頂級。

  十八歲的時候感悟瞭無空劍意第二式破空,成為劍域最年輕的座下。

  如今二十歲,已經是沖天、長虹雙七境圓滿的超級驕女。

  她的佩劍也是一把用上古鳳凰殘留的精血所精煉而成的血鳳劍,內含鳳凰之靈,位列九品下乘。

  世間靈器一旦晉入九品,就可稱為神器,整個中土也沒有多少神器,血鳳劍雖然是最下乘的神器,但也不是九品之下這些靈器可以比擬的,威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整個劍域也隻有魏元英一個弟子擁有神器,其他最多也就是八品上乘的靈器。

  其他擁有神器的人,那都是劍域的元老級人物,如此可見魏元英在整個劍域中的特殊。

  可以說,她是劍域弟子第一人。

  魏元英看著天空中還沒察覺她到來依然在搏鬥的三人,眼神一冷,甩手就是一斬,沒有任何真氣,隻有純粹的力量帶動的氣浪和那凌厲得仿佛要將空間破開的劍意。

  混合劍意的劍形氣浪沖向三人,直接將三人撞開。

  早已打得面紅耳赤的三人這才意識到魏元英的到來,接著驚愕方才那一擊竟如此強大,直接就將他們三人給分開。

  魏元英冷冷的掃瞭三人一眼,“自己到執法隊領罰。”秦明陽還想解釋自己是受害者,是孫宇、陳康兩人闖入他住舍,但剛開口沒說兩個字,就被魏元英一個眼神瞪瞭回去。

  他見這女人氣息內斂、深不可測,加上方才那一擊,實力必然遠在他之上,隻能閉嘴。

  方才一直在抵禦三人搏鬥餘威的秦明月從不遠處飛來,“你這女人好生刁蠻,不辯是非,不講道理——”

  “月兒閉嘴!”秦明陽直接急喊。

  這女人分明很強,不知道師從哪位前輩又有何身份,但決然不是他們兩個從南境來毫無背景的人惹得起的。

  魏元英的眼神顯然更冷冽瞭兩分。

  秦明月絲毫不懼,指著秦明陽繼續道,“我和他都是新生,這是我們的住舍,剛到這裡還沒住一晚,這兩個蠢貨就來鬧事,不僅毀瞭我們的住舍不說,還打傷我兄長,你不明辨是非,張口就是領罰,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

  魏元英眼神閃過一瞬間的猶豫,接著冷冷看向秦明月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本座說話?”

  “你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跟你說話是我給你面子!”秦明月毫不讓步。

  “放肆!”魏元英氣勢一放,渾厚的真氣直接形成一股恐怖的駭浪撞在秦明月身上,當即令秦明月口吐鮮血,昏厥倒飛,俏臉剎那就慘白瞭下來。

  “月兒!”秦明陽驚喊一聲,飛向半空倒飛的妹妹,將其抱住,穩落在地。

  “完瞭,這下梁子是結下瞭,”圍觀的方弘等弟子悄悄道。

  秦明陽雙手顫抖的查看妹妹傷勢,真氣一探,五臟六腑被震傷,雖不傷及根基,但沒個十天半月不可能恢復徹底,此刻已經昏厥,面色發白。

  秦明陽抱著妹妹起身怒吼,“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大打出手,傷同門弟子?!”

  魏元英有一瞬間的猶豫,很快就恢復平靜,“太弱罷瞭,不必本座出手,就已重傷。弟子鬥毆,已經違背宗規,還不聽教誨,以下欺上。這次就算教訓,再有下次,滾出劍域!”話落,魏元英飛身而起,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本座本座,是個座下是吧?我要你今後追悔莫及!”秦明陽仰天怒吼。

  圍觀的方弘等人卻是“哈哈”大笑,“什麼東西,敢讓一個座下後悔,真是無知又無畏,趕緊滾去執法隊領罰吧!”

  秦明陽轉而怒視周圍小山上的方弘等人,“你們坐視不管,知卻不言,臣服霸權,落井下石。我記住你們的面孔瞭,今後等我一一清算!”

  方弘等人愣瞭愣,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老子叫?知不知道你這一片歸老子管?惹毛瞭我,我要你今後不得安寧!”

  “我呸!”秦明陽朝地吐一口唾沫,“什麼垃圾敢揚言管我?既然這麼牛剛才怎麼不出聲?不過是個孬種罷瞭,是不是我對手還未可知!”

  “那我就打死你!”方弘作勢要出。

  “住手!”趕來的兩個身穿黑袍的中年喊道,看向方弘,“方弘是吧?剛才你要打死誰?”

  方弘一看兩人黑袍,立馬畢恭畢敬,“兩位執法,誤會誤會。”

  兩個黑袍執法“哼”瞭“哼”,看向狼藉的場地,“剛才鬥毆的三人,隨我到執法隊領罰!”

  秦明陽抱著秦明月道,“兩位執法,我妹妹方才被什麼座下誤打成重傷,這事你們要不要管?”

  “劍蘭座下教訓你們,你們就聽著,還敢忤逆,咎由自取。”黑袍執法道。

  “那他們倆呢?”秦明陽指向孫宇、陳康,“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上來就要打我,還毀瞭我的住舍,這事你們要不要管?憑什麼我還得受罰?”

  “小子,廢話不要這麼多!再多嘴,就重罰!”黑袍執法道。

  “好,我知道瞭,”秦明陽不再說。

  他看得出來兩個執法知道他沒錯,但迫於那什麼座下的名聲,不得不也將他一起罰瞭,他再跟兩個執法爭辯也沒有意義,反而會惹惱對方。

  “我會派人送你妹妹去藥谷療傷,但她的傷是咎由自取,所以宗門不替你承擔費用。你們現在是新弟子,在宗門裡也沒錢,自己今後做事償還。你的住舍是由孫宇、陳康二人打壞,事後修繕費用從他們的弟子項鏈上扣!此事就這麼結瞭,都跟我走!”

  話一落,一個執事抱起秦明月,另一個執事催趕秦明陽、孫宇、陳康三人,離開瞭這片住舍。

  無戲可看的方弘等人沒多久也就散瞭,隻是方才與秦明陽有過一番爭辯的方弘,顯有餘火,不願善罷甘休,盯著陽月兄妹二人已經變為廢墟的住舍看瞭很久,才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