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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掙紮

  第二天上朝,楚青鋒、北武姬將於大秦停戰的打算說瞭出來,遭受瞭不少大臣的異議。

  其中,兵部尚書左曉道:“皇上,皇後娘娘,楚秦摩擦已久,流血諸多,若是輕易停戰,隻怕不能平民意啊......”

  介州的州牧也出來道:“皇上,皇後娘娘,介州是我大楚與秦接壤的大州,兩國戰事,介州遭受波及最是嚴重,民不聊生,到處荒蕪破敗,或許停戰,對子民是件好事。”

  左曉看向介州牧道:“介州牧,此言差矣,兩國戰事,其中就有不少介州的子民參與其中,不少人更是死在這場戰爭中,死在秦軍手裡,若是停戰,叫他們心中的怒火如何平息?”

  “是啊皇上,”正一品鎮東將軍張景平出來道:“臣手下二十萬精兵浴血奮戰、絕不退縮,我們絕不怕秦國,將士們誓要為死去的弟兄、百姓報仇,將失去的土地收復回來!”

  楚青鋒道:“諸位大臣的意思,朕都明白,但停戰,是清蓮劍仙的意思。”

  “什麼?!”群臣皆驚。

  他們都知道北如雪公主是劍域弟子,其師尊乃中土赫赫有名的清蓮劍仙,此等人物,屬於曠古絕今,跺跺腳,整個中土都要抖三抖,現在她說停戰,他們這些螻蟻一般的人物根本無力反駁。

  楚青鋒看瞭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北如雪,然後繼續道:“風華公主這次回來,就是替清蓮劍仙傳話,你們照著辦就行瞭。”

  鎮東將軍張景平深得楚青鋒信任,也最明白楚青鋒想法,既然楚青鋒都決定不戰,他也不再多言,以免給皇上帶來困擾。

  但兵部尚書左曉則是依然激進道:“皇上,恕臣多言,不知清蓮劍仙遠在中土,何故要插手楚秦兩國的戰事?她那樣的地位,怎麼會在意我們小小南荒的事?”

  楚青鋒不想把中土劍道大會這樣重要而私密的事告訴這些臣子,便道:“公主是清蓮劍仙的弟子,劍仙為免弟子分憂,令其心系的傢國避免再經受戰火摧殘,這很難理解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左曉還想再說。

  楚青鋒微微冷道:“怎麼,朕的話都不管用瞭嗎?”

  聞言,左曉惶恐下跪:“不是不是!皇上息怒,既然皇上已有所決,臣不再多言,必全部按照皇上意志去辦,與秦國停戰。”

  “行瞭,此事就議到這,還有其他人有事要報嗎?”楚青鋒道。

  ···

  秦國,皇宮,鳳鸞殿。

  秦明陽剛從關押北如來的地窖回來,他特地去見瞭北如來,告訴北如來,等秦楚兩國正式停戰,秦國就會把他釋放回楚國。

  北如來並不知曉秦明陽如今和北如雪的關系,秦明陽也不會將這些告訴他,因而他對秦明陽的感情依然是過去那般憤怒,畢竟他會在這冰冷潮濕的地窖裡待上一年,全是拜秦明陽所賜,現在秦明陽過來假惺惺的說不久後會放他,他根本不信,也不屑。

  秦明陽也理解北如來對他的情緒,但他也不想解釋太多,便匆匆回來瞭。

  不過這一見面,多少還是讓秦明陽心中有瞭一些鬱悶的情緒,想來想去,他覺得妹妹秦明月傲嬌,並不能撫慰他內心的鬱悶,隻有找母後。

  於是趁著秦明月在殿外修煉,他悄無聲息的溜進殿內,找到瞭正躺在床榻上要休息的南宮婉。

  熟悉的紅紗軟榻內,裹著一床紅色被褥的南宮婉側躺著,背對著秦明陽躺在床上,兩條雪白豐腴的大腿從被褥外裸露出來,三千青絲如雲霧般在紅色的枕頭上散開,然而就僅僅是這什麼也沒漏的睡姿背影,也是看得秦明陽心驚肉跳,褲襠裡的肉莖忍不住要抬頭。

  他輕道:“母後,睡瞭?”

  床上的南宮婉沒動,但聲音響瞭起來,“怎麼瞭?”

  “兒臣方才去見瞭北如來,”秦明陽道。

  “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南宮婉道。

  “沒有,兒臣隻是告訴他,等秦楚停戰,就會把他放瞭,不過他並不怎麼信任我,”秦明陽道。

  南宮婉也責備秦明陽,“你這時候去找他,等於說廢話,他不給你好臉色,也是正常。不過既然即將停戰,日後便是朋友,你提前去示好,總歸是好,委屈你瞭。”

  “兒臣不委屈,”得母後關心,秦明陽心中的鬱悶少瞭一些。

  這時南宮婉翻背起身,她身上隻有一身紅色的褻衣,褻衣的材質很絲滑輕薄,反射著殿內角落的燭火,熠熠生輝,她轉過身來,秦明陽便見到她褻衣的胸口露出兩個豐滿雪白的半圓,半圓在中間擠出一條溝壑,惹人遐想。

  “你妹妹在外面修煉,你若睡不著,也去練練,我要休息瞭。”南宮婉道。

  秦明陽道:“兒臣不困,母後,兒臣想......”

  他把手伸進瞭床榻邊的紅紗裡。

  但旋即一股洶湧的氣勢沖到他的手上。

  南宮婉冷冷的看著他,沉聲道:“不可以!”

  秦明陽問:“為什麼?”

  南宮婉道:“你強迫我還不夠多嗎?”

  此言一出,秦明陽就像被一道雷劈中,愣在瞭原地,母後的話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過去一直在強迫她,那些為瞭雙修的借口,是多麼的荒唐,自己從沒有真正的走進過母後的心裡,每一次的歡愛,都不是兩情相悅,而是一廂情願。

  內疚和不安襲上心頭,秦明陽的手顫抖的縮瞭回來。

  南宮婉一直冷冷的看著他,畢竟過去的悲劇發生瞭很多次,她潛意識覺得這個兒子隨時會發狂沖上來,所以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秦明陽沒有再去看母後,他慢慢的站起,走出瞭殿外。

  不遠處,包裹在真氣屏障內的妹妹秦明月在吸納著天地靈氣煉化修煉。

  他望向天空,看著黑幕上的滿天星辰,意識到自己過去犯瞭許多次錯,總以雙修有好處為借口,一次次的強迫母後,仗著母後對自己的縱容,對母後百般欺負。

  他是她的兒子,卻一直欺負她,母後心裡一定失望透瞭吧。

  還有他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失控,一遇到母後,就無法控制自己。

  如果真心愛護母後,更應該讓她開心,不做強迫她的事,真正的俘獲母後的芳心,那才是真正的對兩人都好。

  這一夜,秦明陽想通瞭許多事。

  往後的日子,秦明陽對南宮婉恢復到瞭過去兒臣對母後的尊敬和敬畏,不再有絲毫的越界和魯莽,一個被情欲所控制的人,是難成大事的,更不可能負擔得起拯救蒼生的重任。

  他每天勤奮練劍,勤奮修煉,雖然這一次到秦國是帶著任務來的,但每天也不能松懈修煉,因為劍道大會的日子在一天天的近瞭。

  ···

  琉璃殿。

  隻有幾盞柔和的火光的殿內,紫紗軟榻中,隻穿瞭一件紫色褻衣的寧晚淑正準備就寢。

  忽而房門打開,飛進一道人影。

  寧晚淑驚呼,玉手運起一團紫色的真氣,下意識要往門口轟。

  “淑姨,是我,”一身白色練功服的司徒言說道。

  見狀,寧晚淑手握著真氣團,不解道:“怎麼是你?這個時辰,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最近秦明陽回宮,寧晚淑一直心神不寧,她心中一直對那個在鬥法大會山洞裡給瞭她一次獨特體驗的夜晚銘記於懷,也是那次癲狂和旖旎,讓她得以突破困擾瞭她多年的元嬰瓶頸。

  她一直以為秦明陽或許會在某個夜晚悄悄潛進她的宮裡,對她做點什麼。

  此刻看到是司徒言,她除瞭驚訝,還有一些生氣,因為她的寢宮外有著不少的護衛,這些護衛並沒有進來通報她司徒言的到來,顯然司徒言是直接闖入。

  這是她的寢宮,司徒言如此闖入,顯然不把她放在眼裡。但聯想到這半年來司徒言的地位的一路攀升,她心裡也就釋然瞭,地位攀升這麼快,司徒言的心境也不可能沒有變化。

  司徒言看著床上身段妖嬈的寧晚淑,說道:“父皇要你與我幾人聯手,一起修煉陣法,對付秦明陽。”

  聞言,寧晚淑心裡一個咯噔,果然還是要對付秦明陽麼?

  “你們不是共商秦楚停戰一事麼?怎麼現在要我一起對付他?”

  “那不過是緩兵之計,秦楚的戰事是大事,隻有皇上可以決斷,哪輪到他一個罪犯?淑姨,我怎麼看你好像有些不想對付他,怎麼?私下裡,他會見過你?”司徒言目光如炬道。

  “放肆!敢在本宮的地盤血口噴人?”寧晚淑柳眉微蹙,玉手一揚,作勢就要將手中一直沒散的真氣團轟到司徒言身上。

  司徒言好像根本不覺得寧晚淑敢這麼做,自顧自的轉身將門關上,然後走進房間幾步,又道:“淑姨,我不過是隨口猜測一下,你不要當真,沒必要生氣。”

  寧晚淑依然不給好臉色看,冷道:“你未經我允許,擅闖我寢宮,我可是皇上的寵妃,你可知我若將此事告知他,他會怎麼懲罰你?”

  司徒言有恃無恐,他就是從皇上那過來的,不過他面上還是道:“我隻是事出過急,才沒有詢問淑姨,還請淑姨見諒,那淑姨,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否答應與我聯手嗎?”

  “你自己都說這是大事,此等大事,我可不敢聽從你的意見,我隻配合皇上的決斷,”寧晚淑道。

  “淑姨,你是不是忘瞭,皇上命我代理掌權,見我如見他,”司徒言提醒道。

  寧晚淑道:“對付秦明陽可不是小事,他的實力,在大殿上所有人有目共睹,你如此莽撞,我即便配合你,恐怕結果也不會好。”

  “正是因為他實力不容小覷,所以我才需要聯手宮裡所有化神強者,父王、大將軍、江南王已經加入我的隊伍,現在就剩下淑姨你瞭。”司徒言道。

  “你母妃呢?你與秦明陽可是有血脈關系,長公主答應與你聯手對付秦明陽?”寧晚淑道。

  “母妃自是善解人意、大局為重,秦明陽現在是逃犯,母妃自然是拎得清的,淑姨就不必擔心這個瞭,”司徒言道。

  “好,看來你也有所籌劃,我可以配合你,你的計劃是什麼?”寧晚淑道。

  司徒言從手指上的須臾戒取出《誅神陣》的玉簡,在寧晚淑眼前緩緩展開......

  從寧晚淑的琉璃殿出來後,司徒言回到自己的驕龍殿。

  在殿內,一身紅色宮裙的秦天媚正一臉愁容的坐在殿側的椅子上。

  司徒言找寧晚淑前,也將他想聯手化神強者修煉誅神陣對付秦明陽的計劃告訴瞭秦天媚,但秦天媚並未如他方才對寧晚淑說的那般已是答應。

  秦天媚一直很看重司徒言和秦明陽的手足之情,聽到司徒言打算用誅神陣如此強大的陣法對付秦明陽時,秦天媚本能的不答應,即便司徒言說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能理解。

  那可是秦天祥的親生兒子啊,也是她的親侄子啊,皇上是怎麼下得瞭決心的?

  誅神陣一旦啟動,隻怕秦明陽、南宮婉、秦明月三人都得重傷,甚至殞命,難道皇上真的不在乎嗎?

  司徒言走到秦天媚身前,輕聲道:“母妃,淑姨已經答應瞭,現在就差你瞭,你想好瞭嗎?”

  秦天媚絕美的容顏上滿是憂愁,她看向有些不一樣的兒子,道:“誅神陣一旦啟動,後果你可知曉?”

  司徒言道:“當然,三名罪犯,屆時必將被鎮壓在誅神陣下!”

  “你婉姨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你明陽哥是從小對你好的,還有明月,你打小就愛慕她,現在你能下得瞭決心用這麼可怕的陣法對付他們?”秦天媚看著兒子的眼睛道。

  司徒言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但很快平復,道:“母妃,大局為重,私人的感情,不能摻雜進來,否則隻會影響大局。”

  “話雖如此,但我下不瞭這個決心,”秦天媚痛苦道。

  “母妃,你與其想他們,不如想想我,”司徒言道:“他們現在狂妄的想插手幹預秦楚兩國的戰事,那之後,必然會插手更多,甚至覬覦皇位,對皇上對我對父王不利,母妃,你難道以為他們三人回來,什麼都不做,隻是單純想揚眉吐氣?”

  “他們如今實力這麼強,回到這個地方,必然是想要爭權的,皇位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今天心慈手軟,不肯動手,來日,可就是我死在他們三人手下瞭!”司徒言激動道。

  “不、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會這麼做的!”秦天媚搖頭道,晶粉的眼角開始晶瑩點點。

  “母妃,時過境遷,人是會變的,或許過去的他們在你眼裡不會,但現在,他們會!插手兩國戰事,已是一個征兆,你不能再婦人之仁瞭!”司徒言步步緊逼。

  “不,你不要逼我!”秦天媚臉上閃現著痛苦,司徒言的每一句話,都沖擊到瞭她的靈魂深處。

  “母妃,做決定吧,我們隻有兩天時間,聯手修煉誅神陣還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時間一到,我必須給他們一個答復,那時若沒有誅神陣對付他們,朝堂之上就都由他們說瞭算瞭!”司徒言道。

  “啊啊啊......啊啊......”秦天媚雙目赤紅。

  某一刻,驕龍殿頂響起一聲嬌斥,劃破瞭漆黑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