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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桑懷的故事

  林宇艱難地睜開眼睛,清醒過來之後更能體會到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即便是現在,他也隻能勉強睜開雙眼,雙臂,腹部隻要一稍稍用力都會有撕裂般的疼痛。

  “林,你醒瞭。”

  杜蘭的臉突然出現,代替瞭原本陌生的天花板,湛藍的眼睛中滿是擔憂,但同時也能從其眼角的疲憊看出,杜蘭應該是守著自己很久瞭。

  “杜蘭,我們現在在哪?過瞭多久瞭?桑懷他們呢?嘶—”林宇著急弄明白現在的狀況,但僅僅是說話都能牽動身體的肌肉,讓林宇倒吸一口涼氣。

  杜蘭緊張的不行,但又不敢直接觸碰林宇的身體,以防出現二次傷害。

  “林?”

  這次探過來的是桑懷,不過看他的氣色,估計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確認林宇醒來,並給他上瞭新的一輪藥之後,桑懷才坐在床邊給林宇解釋現在的情況。

  首先是目前所處的地方,是杜蘭就讀的坎登堡學院的醫務室內,林宇也昏迷瞭三天的時間瞭。

  至於當時的情況,桑懷也說自己不記得太多,醒來的時候,現場可謂是一片混亂。獸人們是因為被桑懷榨瞭太多精而脫力,而現場的人類均是遭到瞭殘忍的殺害,尤其是那個魔法師,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肉和骨頭都要分離一般,被綁在某一根石柱上。

  這估計就是那個神秘的獸人的手筆瞭,林宇心想。不過對方擁有那種近乎無限魔力的手段都能贏,這份強大可不是一星半點。

  “那我呢?”當時自己昏過去瞭,聯想到之前被強吻,林宇心裡還有些忐忑,希望對方不是什麼對著失去意識的人還能發情的變態。

  “呃,你當時在外面,被放在瞭馬車的鋪蓋上。哦,杜蘭那時候也在。”醒來之後的桑懷借著自己還有活動的能力,將現場都確認瞭一遍,但是對於林宇他曾來過地下救他的記憶已無半點,還是在搬運同伴的時候發現瞭守在外面的杜蘭。

  林宇偏過眼睛,與杜蘭確認。

  “你一直不回來…”杜蘭知道林宇曾經與他交代的事,但還是壓不住對林宇的擔心。

  “那你有看到是誰救瞭我們嗎?”這才是林宇關心的問題。

  隻不過回答他的隻有杜蘭迷茫的搖頭。

  所以這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瞭?

  那種身高,那種觸感,那樣的力量。林宇印象中並沒有這樣的人物,所以對方的身份隻能是個謎瞭。

  從桑懷這裡瞭解到的信息也就這麼多瞭,至於那些入侵的人類的身份,他們的目的,林宇能感受到桑懷應該也是知道一部分的,但是他沒有說,後面也不過是一直重復著道歉的行為罷瞭。

  不過本來林宇和杜蘭都算得上是局外人,這種信息自然是不會與他們分享的。

  “那…你那狀態是怎麼回事?”林宇收回桑懷身上的目光,詢問道。

  桑懷那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和其他獸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桑懷也是突然卡殼,低著頭,雙拳緊握。

  隨即又仿佛釋然一般,松開雙手,輕嘆一口氣,將頭轉向門外。

  “林,對不起,這個我現在也不想說…”

  桑懷表情落寞,明顯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好事。

  林宇也看出來桑懷對這段回憶的抗拒瞭,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桑懷的薄弱點後,林宇也維持著沉默,靜靜地看著桑懷離開醫務室。

  “校醫先生他…也有他自己的難處。”

  杜蘭在桑懷離開後也為他解釋起來,也是,說不定杜蘭也看到過桑懷那種狀態,而且看杜蘭欲言又止的模樣,估計也清楚那是什麼吧。

  “杜蘭,麻煩你一件事。”林宇強忍著疼痛將手搭在杜蘭頭上,輕輕撫摸。

  “去找下桑懷,替我道個歉,然後我們就回去,好嗎?”

  “可……”

  可是林的身體還沒恢復,桑懷校醫也建議靜養,不然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

  杜蘭的心思太容易猜測瞭,不過林宇也不是沒有考慮過的。

  “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回到你體內,在那裡我就不受實體的限制瞭,也能更好養傷。別忘瞭,我可是淫魔啊。”杜蘭沉默少頃,隨即看向林宇的雙目,輕輕點瞭點頭。

  “嗯……”

  ……

  另一邊,桑懷離開醫務室並未太遠,僅僅是呆滯地前進,在途徑醫務室的一處長凳坐下。

  林他是來救自己的,自己對他有所保留確實有些不義,而且實際上也是因為自己對他們隱瞞瞭這樣的信息,才會造成林也陷入危機,雷紮爾他們全滅。

  隻是那樣的記憶抽絲剝繭給剛認識不久的人看,他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桑懷抬起頭,癡癡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

  “校醫先生!”

  聽到聲音,桑懷轉頭,果然是杜蘭追瞭出來。

  “校醫先生,林…林他托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希望你不要在意。”杜蘭稍稍氣喘,平時他可沒有像這樣運動過,能這樣短時間追上說不定還得多虧之前的體能訓練。

  “他沒有必要道歉的,該道歉的是我。”是我沒有和盤托出。

  桑懷稍稍挪開點位置,用尾巴拍瞭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杜蘭坐下。

  校園此時還是一片祥和,這裡還能感受到微風和青草的氣息,桑懷也閉上眼,感受著這周遭的一切。

  “杜蘭,抱歉,能耽擱你一些時間嗎?”做出瞭決定的桑懷與杜蘭對視,他估計杜蘭大概率會轉告林,也想用這種方式做一些妥協。

  “嗯,我可以跟林說嗎?”杜蘭還沒忘征求桑懷的意見,即便現在桑懷表現出來的傾向已經十分明顯瞭,但重要的事情還是得確認清楚。

  “說吧,他是你信任的人,是吧?那麼他也是我信任的人。故事會稍微有些長,不過說起來,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景色呢…”……

  “桑懷醫生,又麻煩你瞭,咳,咳。”一隻明顯上瞭年紀的灰綠色蜥蜴獸人躺在病床上,作為這個種族的獸人能像他這樣活到這個歲數的,確實不多。

  桑懷隻是擺手示意無需多言,熟練地從庫存中拿出兩株風幹的藥植,開始搗粉。

  “炎液草快沒瞭,白眠菌的孢子,凝松脂也都沒瞭,要去外面屯些備用的瞭啊…”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一邊將搗碎的粉末配上半勺粘稠的液體,用溫水沖開之後交給瞭老者。

  “唉,總是麻煩你…咳…”

  蜥蜴獸人老者也想幫助桑懷,但卻無能為力。

  事實上,桑懷剛才說到的那些藥材,完全算不得珍貴,隻不過當地的藥店或供應商,看見作為龍獸人的桑懷後,都將出售的價格漲瞭百分之三十。

  原本被迫生存在托伐勒陰暗潮濕的地下特區的獸人就已經經濟拮據瞭,這樣的坐地起價更是他們所無法承受的。

  隻是當局的管理對這種事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瞭。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裡是我的故鄉,總是需要有人來做這些事的。”桑懷已經習慣瞭這樣的生活,最初他是以成為一名聖騎士為目標的,在學院的成績也能排得上前五,原本是可以直接進入王國的儲備軍…隻是在畢業前夕,桑懷傢裡傳來噩耗,他那唯一的父親在外出采藥時被魔物襲擊,被發現的時候僅僅隻能憑借縫制在胸口的名牌來辨認身份。

  他也看瞭父親的遺體,除瞭被魔物撕咬的痕跡,父親身體上幾處翻起的龍鱗也引起瞭他的註意。

  他殺。

  桑懷得出瞭這樣的結論,但是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也完全不知道兇手是誰。

  父親他作為地下特區唯一一傢私人醫館的醫生,為同樣被打壓的獸人們提供相對廉價甚至免費的醫療服務。而且父親為人和善,性格溫和,完全一副老好人的姿態,實在是想不到會有誰與父親交惡。

  隻不過醫館需要繼承,不然生活在地下特區的近萬獸人就失去瞭醫療保障。

  桑懷離開瞭學院,放棄瞭騎士的道路,憑借著從小與父親學習的知識,和自己光屬性的魔力,算是較為平穩地接下瞭醫館。

  而在接管醫館的五年間,桑懷也同樣在外出采藥的過程中發生過不少“人為”的意外,這更加令桑懷堅信瞭自己父親是被害的這一事實。

  隻是作為騎士修煉的桑懷,每一次都能憑借自身的硬實力來化解危機,但也僅僅如此瞭,他完全找不到一直幹擾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不是突然發狂的魔物,就是冒險者“忘記”解除的陷阱,這樣的生活持續瞭五年,桑懷也這樣與這股未知的勢力對峙瞭五年。

  直到…

  “可可瑪爺爺,藥放在這裡瞭,記得喝,我需要再出去找些藥材瞭,有人來的話麻煩幫忙說一聲我晚點回來。”桑懷囑咐好病患後,換瞭一身較為輕便的皮甲,背上自己常用的背簍,就準備出發瞭。

  “好,咳咳,這次也要小心啊…”

  可可瑪爺爺自然也知道桑懷的不易,但他沒辦法給到任何幫助,隻能祈禱桑懷能夠平安回來,畢竟這五年都是這樣過的。

  隻是他沒想到,桑懷這一去,已是永別。

  ……

  托伐勒地勢偏東南,在獸人王國裡算得上是氣候較為濕潤的地區瞭,很多獸人因為不喜歡毛發被打濕,對這片區域的整體印象都不算好,但這種氣候倒是適合城外藥草的生長。

  最近這幾天天氣都還不錯,今天甚至是個艷陽天,桑懷也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多做一些儲備。

  三葉麻,這個可以外敷止血。那邊還有冰茴香,雖然藥用價值不高,但是因為其特有的香味和將氣味定型的作用,賣掉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本身自帶的寒氣還能起到保鮮作用…桑懷曾作為騎士修煉,城外的魔物他見得也多瞭,基本上沒有能對他造成威脅的,隻需要註意環境和陷阱。因此桑懷也時常能搞到一些中危險地區的藥材,雖然最後基本上都會變賣,替換成等價的其他低級藥草。

  今天整體收勢不錯,桑懷也漸漸深入森林,忽略瞭背後虎視眈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