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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大漠風光(6.故人)

  兩人一路朝著西北,越走越遠。欣賞瞭丹霞地貌,見識瞭大漠黃沙,重走絲綢之路,接受瞭洞窟文化的熏陶。建築,雕刻,彩塑,繪畫,品嘗各種小吃,體驗民俗風情。

  “走吧,還有一天,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玩。”

  這天,景點都玩瞭差不多瞭,季念看看地圖,突然說到。

  “哪裡?”連月問。

  “有驚喜的地方。”季念看看她,笑得神秘,引得連月好奇心四起,問他笑什麼,他也不說。反正行程都是他在規劃——找個能幹的嫩草,生活就是少操心。

  連月上瞭車,兩人到瞭一個小城,下瞭車,季念站在街上打瞭一個電話,就說站在路邊等朋友——

  連月站在一旁疑惑的看著他。不應該啊,富可敵國的季大少在這裡也有朋友?

  連月背對著路邊站著,一輛越野開的風馳電掣,一個急剎在她身邊停下來,連月嚇瞭一跳準備回頭罵人,一雙結實有力的手從她身後環繞瞭起來抱起瞭她,嚇得她尖叫——身後的男人強壯有力,荷爾蒙氣息濃烈,抱起她輕松無比——他抱著她轉瞭一個圈。

  “哎呀——”連月嚇得伸手去掐男人的胳膊,又看見瞭季念站在一邊笑意盈盈的臉。

  連月心下驚疑不定。背後男人的笑聲傳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等男人放下她,連月站穩回頭,看見瞭一張戴著墨鏡的臉。

  輪廓英俊,皮膚偏黑,穿著一身迷彩服,他在笑,露出瞭一口大白牙。

  連月一時沒認出來他——但是季念的笑容和任她被男人摟抱的無動於衷,都讓她想起瞭誰。她努力把對面的男人和印象裡的男孩聯系在一起,心裡驚疑不定——

  “喻恒?”她試探著問。

  男人笑著和季念互相抵瞭個拳頭,擁抱瞭下,然後拿下瞭墨鏡,對著她笑,“連月。”

  她真的認不出來人瞭。

  坐在“市裡最好的”茶座裡,連月還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對面這個和她印象中的那個男孩真的一點都聯系不起來。

  都快十年沒見瞭。時間是把殺豬刀。以前的傻男孩沒有瞭,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成熟男人。

  “沒想到老四你還舍得拋棄你的花花世界,到這偏遠山區來看看我,”男人笑,又上下打量下連月,眼睛笑得如一彎連月,“還把連月也帶來瞭——真不愧是親兄弟。”

  “這裡荒郊野嶺的,”他笑,“風沙大,紫外線強,連個美女都難見——看見瞭連月,我才終於記起瞭美女到底該是個什麼樣兒。”

  “喊你調京區你不調,非要在這裡吃苦受罪,”季念笑他,“回去瞭多好,繼續做你的紈絝子弟,看誰不爽就搞誰——到時候大哥一入京,我們幾兄弟不就是團圓瞭?”

  “你少拿話來抵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紈絝子弟哪裡這麼好當,”喻恒拿出煙遞給季念一根,又拿瞭一隻自己咬著,開始點煙,“天天在伯父眼皮子底下,是虎得臥著,是龍也得給他盤著——別說紈絝瞭,不活的戰戰兢兢就不錯瞭,我哪裡快活得起來?”

  “還不如在外面晃呢,”他吐瞭一口煙圈,“再說大哥回京哪裡那麼快?起碼還有十年。”

  “難道你還準備再在這裡待十年和大哥一起回?”季念不贊同的皺眉,“莫非還要在這裡安傢不成?”

  “要回去,要回去——”喻恒又抽瞭一口煙,吐瞭一口煙圈,拖長瞭聲音,“快瞭,伯父退之前會把我調回去,再把我往上提一提——我想著怎麼也得給我提個少將當當吧。”

  “才三十歲就提少將會不會太兒戲瞭?”季念笑,“你傢裡由你亂來?”

  “就是不同意啊,”喻恒笑著嘆氣,“說一次就被罵一次——哎,我真是仕途不順——那些唱歌跳舞的能提將,我為啥不行?我也會唱我愛我的祖國啊。”

  連月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喻恒咧嘴對她笑。季念也笑瞭一聲,端起茶來喝瞭一口,又皺瞭眉,端起茶杯看裡面的茶葉。

  “這裡條件艱苦,理解一下,”喻恒看懂瞭他四哥的嫌棄樣,“這已經是這裡最好的茶座瞭,其他地方的茶更是不能喝。”

  季念嘆瞭一口氣,沒有說話。

  連月看瞭看季念,又看瞭看喻恒,終於開口,“喻恒你十年都待在這裡?”

  “也不是啊,”喻恒看著她笑,“我也換瞭幾個地方,待膩瞭就換唄。”

  能想換就換嗎?連月想。權貴子弟的生活她不明白。哪怕她現在已經和季念結婚,可喻傢對於她卻依然十分神秘——她從未得以靠近。

  她後來還見過喻恒的父親一兩次。這個外觀儒雅又殺人不見血的男人對著媽咪的時候笑得溫柔,可是對於別人卻生疏冷淡,似乎連話都不想多說。

  對面的男人看著她的臉,視線又在她的身材上流連,然後咬著煙笑道,“連月你還是那麼漂亮,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

  “哦對瞭,你看的那些女孩怎麼樣瞭?”季念看瞭半天的茶葉,最終還是又端起瞭茶杯喝瞭一口,“你伯母和嫂子不都給你介紹瞭不少?”

  “我要求高啊。”男人盯著連月嘆氣,“我要找個又漂亮又溫柔的,還要和我聊的來——胸大無腦的可不行。”

  “漂亮的吧,脾氣又不好。難得有個臉蛋身材脾氣都過關的,思想境界又不夠——我說培根,她說三明治,那怎麼行?”

  “培根配三明治不是剛好?”連月笑。

  “他說的是英國的哲學傢培根。”季念笑著給她解釋。

  “是啊,”男人看著她笑,“偶爾我也想找人討論下邏輯學的破壞和建設問題,唯物主義的感覺和認知如何借助實踐來加深,都是有趣的話題啊。這些話題都接不住,我很難對對方產生性欲。”

  連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傢夥胡說八道——哲學才是會讓人超脫和禁欲的話題吧。

  以前——額,年少時自己也沒和他談論過哲學啊。他那時還不是好好的。

  “你可別太挑瞭,”連月勸他,“差不多就行瞭。”

  “那可不行,”對面的男人咧著一口大白牙,“別人能隨便挑,我可不能,我要堅持我的信仰——”

  “得瞭吧你,”季念說,“你們那個圈也不大,我看人都快被你看光瞭,再往下可就門不當戶不對瞭。當年大哥可沒你這麼挑——”

  “這哪能一樣?”喻恒一臉震驚狀,“大哥那擺明瞭就是政治聯姻——我可是要尋找真愛的啊。”

  要尋求真愛的男人下午陪他們在邊陲小城裡走瞭一圈。晚上又帶他們去吃瞭特色小吃,給他們安排瞭酒店。

  又在酒店陪瞭他們一會兒,天色漸漸晚瞭,看到喻恒似乎也沒回駐地的意思,季念問他,“你晚上不用回去?”

  “不回,我請假瞭。”喻恒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靠,又上上下下的打量連月,突然說,“老四,你不如今晚讓連月來和我睡?”

  這什麼話?!

  連月猛地吸瞭一口氣,她看看挑眉的季念,又看看對面一臉坦然的喻恒,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臉都紅瞭。

  季念看看自己一臉坦然的弟弟,又看看連月,挑眉,“那你以後結婚瞭把你太太也給我睡一下?”

  “可以啊,成交。”男人笑得露出瞭白牙。

  這什麼話?!

  這兩個王八蛋還想玩換妻——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連月吸瞭一口氣,“我反對!”

  “你不可以!”連月又踹瞭季念一腳,又扭頭去踹喻恒,“你也不可以!”

  “我真想把你們兩個王八蛋閹瞭,”連月氣臉色通紅,“道德底線太低瞭。”

  季念伸手攬住她笑,喻恒嘆瞭一口氣,一臉遺憾的抱怨,“你們倆沒事領什麼結婚證,太過分瞭,大傢一起單身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