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

  那天晚上,當郝老頭子在妻子身上盡情喧泄時,相隔千裡遠的郝傢溝,正在上演另一出精彩大戲。趁其外出,郝小天第十一次偷偷摸摸爬上瞭母親的床。

  有讀者會問,前文不是提及,終郝小天一生都沒睡過母親嗎?各位請註意,我所說並非郝小天沒“睡”過母親,而是沒“真刀實槍”睡過母親。換言之,除最後一步沒做,該看的、該摸的、該親的,郝小天都一一嘗遍。甚至,在小正太的喋喋不休纏鬧下,母親迫於無奈,還答應跟他洗過一次鴛鴦浴。至於平日倆人相處,郝小天的咸豬手,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肆無忌憚地伸入母親裙子裡面。更別說母親的酥胸和豐臀,郝小天從小摸到大,早已輕車熟路,隨意狎玩。

  郝小天這小子,自小被母親和她的姐妹們寵著,嬌生慣養,無憂無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漸漸養成目空一切,狂妄自信的性格。此外,還乖張忤逆、離經叛道;貪婪成性、嗜色如命。如非這般,也不會把魔掌伸向我的母親,他的繼母,朝思暮想爬上她的床。

  然而,像前十次一樣,這一回,母親依舊堅守住底線。為她和郝江化的傢,為她和郝江化的四個孩子,母親義正言辭地一口回絕瞭小正太的過分要求,沒準許他逾越那道禁忌線。關鍵時刻,母親不得已使出殺手鐧,搬出郝老頭子嚇唬小正太,才打消他的惡念。

  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萬歲爺頭上都敢動土,唯獨最忌憚他老子。去年中秋,郝小天醉酒後色膽包天,下藥迷奸吳彤,辣手摧花。郝老頭子一怒之下,幾乎把他打個半死,多虧母親等一幹女眷求情庇佑,才護住他小命。

  經此遭遇後,郝小天收斂許多,被他老子瞪一眼,都要膽戰心驚好幾天。當然,郝老頭子之所以對親生兒子痛下殺手,並非特別憐惜吳彤緣故。而是因為郝小天使用迷奸手段,叫他擔心往後會用在母親和妻子身上。

  郝老頭子雖然閱女無數,風流成性,處處留情,可以拿母親和妻子交換他錦繡前程,卻絕對禁止親生兒子染指她倆。究其原因,無外乎三點:一來母親和妻子,郝老頭子最為看重,輕易不準其他男子染指。二來母親乃他明媒正娶,名份上是郝小天嫡母。如果傳出去自己親生兒子對嫡母做出茍且之事,不光他名譽掃地,敗壞郝傢聲望,而且影響兒子光明前程。三來妻子名義上終歸是他兒媳婦,自己把她偷也就罷瞭,豈能準許兒子前赴後繼?多一事多一分風險,萬一奸情敗露,他乘鶴西歸,白傢和左京還不把他兒子廢瞭。

  所謂虎毒不食子。由此可見,郝老頭子多半考慮兒子自身利益,才禁止郝小天染指母親和妻子。多半因為愛,才會對郝小天大打出手,讓他牢記教訓,不敢再犯。當然,後來為還我以顏色,在郝小天染指妻子問題上,郝老頭子松瞭口。加之十六歲生日,乃郝小天邁入成人世界隆重弱冠禮。郝老頭子思來想去,隻有把妻子這等絕色佳人奉給兒子,方能讓他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如此這般,即可瞭卻兒子心願,又可更進一步打擊我,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乎,他們父子約法三章。一是郝老頭子同意兒子去把妻子,作為交換條件,郝小天必須永生不得染指母親。二是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強迫妻子,且禁止郝小天搞大妻子肚子。三是萬一秘密泄露,必須守口如瓶,不得說出半個字。於是乎,在郝老頭子放縱之下,經不住郝小天胡鬧糾纏,母親出面找妻子促膝談心瞭一晚。

  那天晚上,母親和妻子具體談話內容,我不得而知。在母親的私密日記裡,也從未提及郝小天和妻子之間的故事。隻是事發一年後,我才從岑筱薇口裡,斷斷續續聽到這方面的流言蜚語。

  那個時候,我剛出獄不久,正跟嶽母滿世界尋找妻子下落。當從郝小天口裡證實,妻子確實和他上過三次床,我也即打消繼續找下去念頭。怕嶽母傷心,我沒把妻子跟郝小天之間的茍且事告訴她。在她心田,從始至終,為妻子保留著最後一片聖潔土壤。盡管我的心已支離破粹,卻不希望嶽母對妻子徹底失望,畢竟那是她最後一絲美好幻想。

  至於母親為什麼能說服妻子,甘心委身於一個黃毛小子胯下,不僅我一無所知,大抵當事人郝小天,說起來也閃爍其詞,模棱兩可。逼問時,他一會兒瘋瘋癲癲,自詡妻子愛上他,所以才會跟他上床。一會兒鼻涕四流,戰戰兢兢地說妻子受到威逼利誘。一會兒又歇斯底裡地喊,說妻子表面端莊正經,骨子裡風騷浪蕩,自甘墮落。一會兒又神經質地叫,說母親欺騙瞭妻子,要報仇找她去吧。

  出獄後,我便一直回避和母親見面。哪怕她來接我出獄,我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也沒有看她一眼。現在要去找母親問緣由,我恐怕過不瞭心裡那道坎。所以,除非妻子親口說出,這個秘密恐怕要永沉海底。

  不過,既然已經決心放下妻子,那麼便連同她所有秘密一起放下吧。當然,更要我放下的人是母親——那個生我養我愛我教我的母親,那個教我牙牙學語的母親,那個一口一口喂我吃飯的母親,那個送我遠行,翹首以盼的母親。

  於是乎,審完郝小天,我便起瞭遷居加拿大念頭。不久,即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帶上兩個孩兒,陪同嶽母踏上飛往異國他鄉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