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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故人歸來

  「呃,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琢磨到一點脈絡瞭?接下來這幾天我每天都要這樣幫你尋穴位,疏通經脈。以你的資質和刻苦用功,應該很快就能記下第一層的所有要訣。等你精進到更高層次的時候,理論和內功基礎都已有成果,便不再需要我手把手傳授,而是可以自己練就瞭。」

  也免得我現在這樣,每次都天人交戰。

  我坐在清漓身旁,等著她穿好衣物,摸出懷裡的玉瓶功抄本,自顧自地開始解說。轉過身來時,梁清漓已默默地將衣裳穿上,纖手仔細地將略微凌亂的發絲撩到耳後,胸脯間未被整理好的上衣露出幾分春色,極是嫵媚。

  「韓良你當真是……鐵石心腸呢。」梁清漓清澈的眸子裡似乎有些欽佩。

  「什麼鐵石心腸……太難聽瞭吧?」我得意洋洋地說道,「請叫我坐懷不亂韓下惠!」

  「這個,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我雖然境界沒有柳下惠那麼高,但是要在如此重要的事裡心猿意馬,刻意調情搞曖昧,那也非我所欲。」

  梁清漓美嗎?美!很美!誘人嗎?廢話,那肯定是很他媽誘人!甚至我隱約覺得,她好像對我並不抗拒,甚至,似乎,有幾分意思?但是,但是,我們現在在做正事,一點差錯都可能留下終生難補的遺憾,不得不正經對待。而且,我感覺之前的誘惑還不至於讓我邪念旺盛到想要在這種時候亂吃豆腐。也許是玄門正宗的內傢功訣修身養氣效果過人,但是我確實是沒有那種過於強烈的沖動。

  靠,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我頓瞭頓,忽然有點遲疑:「不過……你不說倒也罷瞭,一般男人面對這種滿堂春色的場景,是不是很難把控住?」

  梁清漓嗤笑道:「奴傢在聚香苑裡見過的男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瞭,無論是武林高手,朝廷大人,風流才子,還是豪門貴客,他們眼中的欲望都從未變過。也許在奴傢這種卑賤的女子面前,有些人不需也不屑於掩飾這一點,但是大多數的人哪怕有著禮貌的外表和談吐,都無法掩飾眼神裡的東西。不過,奴傢對此並不在意。奴傢曾待見過幾個眼中完全沒有這種欲望的人,無法看透,無法捉摸,反而更令人懼怕。」

  「但是你卻有些不同呢……你的眼睛很幹凈,看著奴傢時候雖然也會不由自主地看奴傢的胸脯,但是卻沒有那種令人反感的赤裸。」

  我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你註意到瞭啊?其實我一直好奇女孩子是不是註意得到別人看她們的胸的。不好意思,我會盡量克制的。」

  梁清漓咯咯笑道:「奴傢是青樓女子,對這種視線格外敏感。不過是你的話,盡管看吧,奴傢不在意的。」言罷,她還將自己傲人的雙峰向前拱瞭拱。

  我一臉正氣地揮手道:「我呸,你把我當什麼人瞭?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是我追求的境界,不要誘惑我!或者說,誘惑也沒用的!」

  眼前的女子掩嘴大笑,笑得很肆意。自從她告訴我自己身世的那夜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笑得如此開懷,令我也不由自主地翹起嘴角。

  「好瞭,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幫小玉做飯。餓瞭餓瞭。」我拍瞭拍手站起身來,去到廚房幫小玉準備晚飯。

  「小姐,今天學得怎麼樣?」

  「很順利呢,韓良哥哥是個稱職的教師喔。」

  吃晚飯時,小玉和梁清漓你言我語的,不斷互相夾菜,其樂融融,氛圍溫馨。

  我坐在桌子另一頭,仔細分析著修習瞭《乾元功》之後自己的心態。我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自制力其實是沒有今晚表現出來得這麼厲害的。換成一年前的我,面對梁清漓赤裸的胴體,說不定就順水推舟,圖謀不軌瞭。

  練精化氣練精化氣,難道把多餘的男性欲望都給老子給練沒瞭?也不對啊,我每天早上仍然是一柱擎天,偶爾也會有點悶騷難耐,讓我很確定自己不至於成瞭和尚。

  我看瞭看對面的梁清漓。嗯,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她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穿越到一個貨真價實的封建王朝,到頭來我自己可能才是性觀念最保守的一個,什麼叫做黑色幽默啊。

  「韓良,快吃哦,飯菜都要涼瞭。」

  「啊?哦哦,不好意思,開吃瞭開吃瞭。手藝不錯啊小玉。」

  不過,梁清漓再怎麼也是在聚香苑這種大染缸裡順利存活瞭數年的角色,不能因為她這段時間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大傢閨秀樣子就忽略這一點。反而我卻是貨真價實的處男,還在這裡患得患失的,丟人。

  接下來的數天我和梁清漓每次的授功都處於一個微妙的平衡。尷尬是挺尷尬的,尤其是梁清漓第一天便把我的刻意克制挑明,每次授功完畢之後都會來挑弄我一番。可恨我逼也裝瞭,大話也放瞭,為瞭保護臉面隻得打腫臉充胖子,裝成自己真的心無波瀾的樣子。相信梁清漓對於我強自裝逼這一點也心如明鏡,她的調情也是點到為止。我也樂得看見那個我熟知的遊刃有餘的女子不再迷惘,彼此之間在維持這份曖昧時倒是有瞭點默契。

  當然,這其實也是最好的做法。不是我陽痿,實在是練功這種東西不好亂搞,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情迷意亂之下對梁清漓上下其手把穴位標錯瞭或者行氣路線弄混瞭,那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真的很高,所以還是正事要緊。

  再說瞭,這種場合下占人便宜,確實非我所欲,這點我倒不是完全在裝逼。也許,等梁清漓和小玉完全安定下來瞭,我可以再去試探一下,看看我們倆人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可以去追求的東西……嗯,到時候再說吧。

  於是接下來的數周都在一片難得的寧靜中度過。梁清漓在我的細心指導之下,順利地將玉瓶功入門,每日都進展喜人,讓我完全確定瞭這個女子的武學天賦比我強得太多瞭。

  而就連小玉也成功地找到氣感,距離學習正式內功的日子也不遠瞭。

  秋季轉瞬而逝,大燕景泰十年的冬天降臨。雖然越城位處東南,但是冬季依然頗為寒冷。自從入冬之後,每天早晨我都會哆嗦著起床,看著窗外被白霜覆蓋的天地。

  一周前唐禹仁終於回來瞭,這個滿臉風霜的冷面男跟我在天涯閣見瞭面,仔細地形容瞭他在懷化與太屋山內的所見所聞。

  太屋山脈雖然地勢偏南,通常不會降雪,但是在冬季尤其陰冷濕寒,尋常沒有內傢功夫在身的士卒在山林裡待上超過一周就容易得病,所以懷化官府隻好和太屋山附近的幾個小城一起封鎖山脈,希望來年春季再進山搜尋。

  其實到瞭這個地步,大傢都已經明白這場行動算是徹底失敗瞭。越城和懷化各自抓瞭幾個青蓮教信徒,甚至抓瞭兩個稍微高層次的頭目,但沒能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不過是把我和唐禹仁從地底帶回來的消息換瞭個角度重申而已,沒有任何戰略意義。

  唐禹仁對此難得地耿耿於懷,這天我們在天涯閣會面時,他一時興起,狠狠地拍瞭桌面說道:「該死的,懷化一群飯桶!本地的官兵對於搜查,追蹤不在行也就罷瞭,畢竟征戰殺伐才是他們的正職,但是懷化衙門的捕快竟然也那麼畏畏縮縮,毫無進展,實在是丟瞭六扇門的臉!」

  「這個,六扇門和官兵我都惹不起,就讓唐兄你盡情罵好瞭,我就聽著。」

  唐禹仁臉色陰鬱,沉聲說道:「韓良,你我這趟下來共渡生死難關,關系已非同尋常,此地又是劉青山精心經營之地。我知你素有智謀,當今之世對於青蓮教,我隻信你我兩人的判斷,你有什麼思緒盡管暢言。」

  唐禹仁如此以誠待人,我也不好繼續憊懶對待,正色道:「唐兄,你說朝廷對青蓮教的忌憚主要來源於他們秘傳的蓮開百籽,是吧?那麼過去百年裡,青蓮教有沒有試圖憑此再掀起動亂?」

  「沒有,從沒有。開國百年,青蓮教隻有聚眾,傳道,禍亂人心之類的小罪行。也因此青蓮教從國之大敵緩緩退為邪道巨宗,再退為小打小鬧的邪教。如今蓮開百籽的秘術,與青蓮教的過往,除瞭武林大派,世傢豪門等尚有記載,幾乎已在外界絕聞。一方面是朝廷刻意為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青蓮教已沉寂百年,那舊朝崩塌,逐鹿天下時的壯舉都已成傳說,傳說也隨時間淡去瞭。」

  我沉吟瞭片刻。這跟我所想象的倒也相差無幾。

  「唐兄,我自詡頭腦過人,但是也無法無中生有。要推斷一件事,一個組織的行事與謀劃,必須有情報。大量的情報。而這恰恰是我們的死穴。哪怕你我從青蓮教的心腹重地逃瞭出來,也不過是窺見皮毛而已。最基本的,要推測青蓮教的動機,我們總得有點猜測的依據吧?」

  「我隻能斷定一點:青蓮教必定圖謀甚大!當然,這是句正確的廢話,因為想想就知道,青蓮教建造地下城池,打造橫跨順安府的販人渠道,甚至公然襲擊白道高手,屠殺商隊,怎麼也不可能是為瞭過傢傢。我的問題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野心,什麼樣的企圖,才配得上青蓮教展現出來的東西?」

  「唐兄,你對大燕陰暗面的東西比我熟悉。這等級別的陰謀操作,大概有多嚴重?」

  唐兄斷言道:「大,大到無法想象。」

  「韓良,如今已不是太祖逐鹿天下,與群雄爭衡的亂世瞭。大燕承平百年,上一次大亂是遠在二十年前的冀州案。有好日子過的時候,是不會有太多人視王法如無物,刻意搗亂的。更何況如今朝廷雖然初顯笨重,但是依然國力強盛、說一不二。當今聖上喜武功,有一腔雄心,卻沒有鋪陳華侈的作風。所以哪怕豪門望族私底下腐敗淫亂,無法根治,也隻會盡量低調。像青蓮教這樣膽大包天的做法,已是十數年聞所未聞,上達天聽的大事瞭。」

  好傢夥,我以為他之前把順安府的官兵和捕快都罵成狗已經夠狂的瞭,現在還直論皇帝的喜好作風,實在是夠對我口味的。難怪他對我以往屢次打嘴炮的行為都無動於衷。當然,燕朝言論氛圍寬松,無論是官場、武林、還是民間,都極少有因言獲罪的案例。哪怕是玄蛟衛這種讓我想起現實歷史中的錦衣衛的這種特務機關,也更多的是為瞭調查和處理惡性犯罪和武林大事。

  「往小瞭說這是罔顧王法,往大瞭說,這是挑戰皇室,挑戰聖上的尊嚴!要知道,陛下之所以立下巡遊四方的計劃,一則是為瞭親自確保境內後勤之事無恙,二則是為瞭展示過去十年的執政成果。陛下想要在泰興山封禪,效仿古之聖王。他要向朝內不贊同對北蠻用兵的大臣們說,如今天下大治,糧草充足,兵強馬壯,正是動刀兵成就蓋世武功的良時,為此他願親自涉險,巡遊天下。沒想到,竟然是小小青蓮教讓朝內的主和派重獲一絲生機,如今看來東巡的計劃算是泡湯瞭,但是大燕為瞭這一戰已準備瞭足足五年,陛下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和物阻止他的。主和派大臣其實也明白這點,如今隻是盡人事爭取而已。」

  我聽唐禹仁將千裡外的京城大事娓娓道來,聽得神怡心醉。紙上得來終覺淺,我在現實裡讀史縱然能體會到過往天下大勢的些許厚重,又怎能比得上親自入到其中,聽聞皇室最機密精英的玄蛟衛為我解釋?

  雖然一開始對超越者給我這個徹底的新手這麼棘手的任務有點不快,但是如今深深陷入燕朝烈日下的陰暗漩渦中,我卻逐漸地被其中層次不齊的陰謀詭計所吸引。所謂好瞭疤痕忘瞭痛,一個多月下來,青蓮聖城那裡所受的折磨和Ptsd已經養好瞭不少,如今唐禹仁這個最佳搭檔又回到越城,我有些躍躍欲試瞭。

  畢竟,完成不瞭任務才是真正讓人頭痛的。青蓮教既是危機,也是機會。何況……被當成豬狗奴隸般運輸,操勞的這筆賬,我還要跟他們算呢。

  這時,唐禹仁也總結得差不多瞭:「不然,便是以玄蛟衛之器重,薛傢之權勢,也斷無可能像之前我們做的那樣在越城這個東南首要之地獨斷專行。實則是右統領攜陛下玉令親臨越城照看一切,又有鳳閣的兩位大行者在此,才能壓住這偌大越城的地頭蛇整整一個多月。」

  「右統領?大行者?唐兄,話可別隻說一半啊,快給小弟我長長見識。」

  唐禹仁冷硬的臉龐難得笑瞭笑。這次回來,這個傢夥終於沒有易容,而是以本身面目在越城活動。

  「玄蛟衛士聽命於玄蛟校,而在玄蛟校之上整個玄蛟衛都聽命於左右兩位大統領。右統領是玄蛟衛第一高手,大燕數得上的一流強者,深得陛下信任。左統領武功不如右統領,但洞察秋毫,博古通今,精通天下一切正奇左道,乃是大智大慧之人,也因此是當之無愧的玄蛟衛領袖。」

  「鳳閣的大行者則是一種不正式的稱謂。鳳閣的每一位高手都是代天巡視王土的」行者「。因此其中的佼佼者被外界尊為大行者,無不是最為強橫,戰績彪炳的高手。在越城的兩個大行者一個是你們龍頭幫的客卿,」降魔金桿「韋鼎,另外一個則是昆侖派的大高手,槿喬的師叔,」浪裡挑花「李天麟。」

  我饒有興致地問道:「浪裡挑花?這個綽號倒是很有意思。薛小姐的師叔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強。這個綽號說實話,比起他的性格功績,實在是不符。一方面是太文雅,另一方面也不夠威風。他是昆侖過去二十年弟子輩的第一人,也是大燕武林的青年輩第一人。白道唯有玄宇真人的親傳弟子,太清道的明堅道人能跟他相提並論。他的二十七路排浪掌爐火純青,心意拳大館主程剛曾親口評價,此子的拳腳功夫天人之下無二!這是來自先天武者的贊許,李天麟的修為拳術以此可見一班。大燕未來最有可能成就天人武者的人選裡,他屬第一。」

  唐禹仁這時似乎也來瞭興致,噙著冷笑說道:「李天麟心比天高,縱橫天下二十年都沒有找到入眼的弟子傳下武功。但是他這一脈的親師妹也是個有名堂的高手,喚作」冷玉仙使「秦宓。她的親傳弟子你也認得。」

  「那隻可能是薛小姐瞭。」

  「沒錯。昆侖李天麟這一脈最重拳腳功夫,無論是李天麟的排浪掌還是槿喬的碎玉掌都是武林最上乘的掌法。本來以李天麟的身份和性情是不會摻和到這趟渾水裡的,但偏偏青蓮教惹到瞭他最疼愛的師侄身上。聽說薛槿喬遇襲的消息傳到昆侖山上之後,整派的人都緊閉屋門三天,生怕惹到大發雷霆的李天麟半分。」

  我乍舌道:「沒想到薛小姐在門派裡竟也如此受寵愛,不過她性子直爽大氣,我倒是不驚訝。」

  「是好事也是壞事啊。」唐禹仁苦笑道,「李天麟的性格,說好點是狂傲,說難聽點,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也隻有在師妹和師妹的弟子少數幾個人面前會收斂一點。不然你覺得以槿喬後輩的身份,哪怕她是薛府嫡女,昆侖愛徒,能有資格在這種場景裡擔任這麼大的職責嗎?還不是為瞭牽制住李天麟這種無法無天的人物特意派遣的。」

  「現在他對我們工作的進展極其不滿意,也就是右統領在此,加上槿喬一直悉心照看,才沒讓他直接發飆。眼看馬上就是年關瞭,他也要回京城李傢和昆侖山過年,我們算是能松口氣瞭。」

  我向往地說道:「雖然聽起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但是這威勢,這威風,實在是令人羨慕。」

  唐禹仁搖頭道:「若不是他身後是當初出瞭從龍重臣的李傢,自身又是不世出的武道奇才,以他如此張狂的作風早就死無葬身之地瞭。不過,他的事跡也確實傳奇。弱冠之齡便敗盡白道所有同輩,二十五歲排浪掌大成,以二流頂峰的實力連殺六個黑道成名多年的一流高手試功。黑道不比白道勢盛,失瞭這麼多個高手可謂損失慘痛,如今過瞭快二十年都沒恢復過來。而後他一路北上入瞭胡疆,力挫七座王帳的高手,羞辱瞭當時的胡族王儲,如今的金帳王阿蘇拉。胡族為瞭報此奇恥大辱派瞭無數個草原勇士和殺手去對付他,卻沒有任何人能在他一雙鐵掌下活下來。阿蘇拉的父親,前金帳王特姆裡伊甚至去請求瞭北境第一高手,北蠻唯一的先天武者,」蒼天之牙「拓跋鋒,雪此恥辱,卻被他拒絕瞭。呵,拓跋鋒雖是鮮人,但也是一代武學巨宗,長生宮宮主,怎麼可能以大欺小?隻要李天麟沒有壞瞭規矩,他就不會出手。偏偏李天麟還不是徹底的狂徒,遇上長生宮高手也會留一手,頂多是斷手斷腳,並不會取瞭他們性命,是以拓跋鋒更無法出手。」

  「李天麟在草原上殺瞭整整一年,血流成河,死在他手下的勇士,高手,數不勝數,他也不屑濫殺,從不傷害無辜之人,隻以高手試掌。尋常一流高手根本不是他對手,草原上的天人武者又隻有一個,是以一年下來始終沒人能奈何他。而後他回到狼首山結廬感悟天地,幾近以一己之力讓北蠻高手五年沒敢南下參與劫掠,一人成軍!這堪稱是胡族金帳過去二十年的最大恥辱。據說就算是十數年後的今日,在北境提起潮汐大妖李天麟的名字,也會讓皎月之狼阿蘇拉臉色鐵青,讓北境的武者臉皮赤紅,讓草原的孩童夜不敢啼。他離開狼首山時才三十歲,便入一流,如今也不過四十出頭而已,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已到什麼境地。但是說起浪裡挑花之名,一句話足以概括:天人之下無敵。」

  「習武之人當如是也!改天有機會的話得問問薛槿喬有沒有什麼她師叔的故事!」

  我聽到這段龍傲天似的過往不由得拍案叫絕,神往之極。要是我有李天麟那麼強的武功,雖然不會那麼囂張,但也會想打出一片天地,快意地行俠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