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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內閣首輔趙塘江自是滿口應下,雖說在這金鑾殿上,宋清然有些被逼迫之味,然宋清然應對自如,也勇於接受挑戰,如若勝瞭,自己這張字據也能在青史上留為文人閑談之佳話。

  很快便龍飛鳳舞的寫好一式三份賭約,交宋清然和察哈爾機勘驗,察哈爾機看罷,點頭認可,而宋清然則有異議,對內閣首輔趙塘江道:“趙大學士,您對察哈大人稱呼上有些欠妥,人傢是察哈爾機親王殿下,使團正使隻是人傢臨時官銜,作不得數的,所以不能用察哈爾機使臣之稱。本王認為改為察哈爾機親王稱呼較為妥當,即便以後察哈大人賴賬,我也方便親自上門,到親王府中討要不是?”

  又看向察哈爾機,問道:“你說對吧,察哈爾機親王殿下。”他一直以察哈大人與察哈使臣來稱呼察哈爾機,如今改叫親王,自是怕他到時賴賬,親王頭面好像又大一點。

  金鑾殿中包括順正皇帝都被他惹得發笑,便點頭讓趙塘江重寫。察哈爾機簽完字,微瞇眼簾道:“別隻在這逞口舌之勇,到時候如能不死再說。”

  宋清然呵呵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追問道:“察哈爾機親王,即已簽好,那我們再協商細節之處吧,省得又像在廣寧一般,說好的隻帶五十人,持短刃,你卻又帶著大盾,又埋伏騎兵。”

  察哈爾機也是一滯,暗罵道,前年破事也拿來說,好像就你沒有暗伏一般。面上卻言道:“自是如同戰場一般,各種手段武器任意施為。”

  宋清然點瞭點頭又問道:“你們胡人騎馬跑得飛快,來去如風,如若打不過,一路跑回草原,我上哪追去?”

  “哈哈……”這次順正皇帝都沒繃住,笑出聲來。

  “咳咳,清然不得無禮,察哈爾機親王為胡人猛將,自是不會做出此等有辱國風之事。”順正一是給自己笑場找個借口,二也點破雙方不得跑出一定范圍。

  察哈爾機道:“騎兵作戰,自會有些挪移,你說該如何?”

  宋清然道:“那行吧,我在城外剛蓋瞭個小城,四周已用圍墻圍著,占地也很是寬廣,不如就在那決鬥吧,你可命人實地查看,省得說我利用地形優勢占你便宜。”

  察哈爾機也不愚蠢,言道:“即有圍墻,雙方之人不得事先上城,不得用非單兵可用攻城弩槍之類。”

  宋清然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的人馬定會一個不少場內集合。”

  察哈爾機問道:“何日開戰?”

  “四月初一吧,傻逼節!”

  二人點頭,擊掌為誓,便定下生死賭約。

  回到使節駐地,察哈爾機總覺不對,宋清然有點自信過頭,以胡人個人武力,不論是單對單還是同等人數,從未真正在武力上輸給漢人,而自己此次所帶護衛,皆為草原各部勇者。

  軍師自號“苦瓜道人”隻言出傢之人早已放下俗名。他雖為漢人,頗得察哈爾機信任,為察哈爾機身邊第一謀士。察哈爾機把宮中情況說與苦瓜大師聽後,問道:“軍師以為此事如何?”

  軍師思索良久也未覺其中有何陰謀,便道:“屬下建議可讓兔子接近這宋清然一次,探探他的底線。”

  察哈爾機點瞭點頭道:“隻是宋清然這人怕是不易接近吧。”

  苦瓜大師輕搖羽扇道:“屬下自會安排,大人盡管放心。”

  宋清然自是不會管什麼兔子老虎的要接近自己,他敢接這挑戰自有贏的信息,火槍他造不出來,簡易引信黑火藥手雷還是能造的,這種東西,隻要生鐵密封,插根引信點燃後扔出去就行。即便如此,宋清然並不打算用它,列裝瞭強化鋼的盔甲及武器,還會怕隻著皮甲的胡人?地點也限定在圍墻內,想跑都跑不遠。

  帶著劉守全回到燕王府三衛駐地,宋清然在校場看到正在練兵的王德成。

  王德成見他來此,便對身邊的副將道:“接著帶他們練,哪個叫苦晚飯隻吃饅頭。”

  宋清然看瞭一眼校場官兵,精氣神都很不錯,便把朝中情況說與他聽,王德成也感覺興奮,看瞭眼宋清然身後的劉守全道:“兄弟我在這校場憋瞭一個月瞭,悶都悶死瞭,總算有事做瞭。”

  劉守全咧嘴一笑,二人幾乎是同一時期跟著宋清然的,一路相處的很對脾氣,平日裡劉守全不當值時便到校場找王德成喝酒。

  宋清然道:“安排集合,我對弟兄們說兩句。”

  一盞茶時間,五百正在訓練的官兵便列隊完畢,站在宋清然身前。

  宋清然看著這群面膛有些發黑的燕王衛,滿意的點瞭點頭道:“還算不錯,一個個比剛進來強多瞭。”

  清瞭清嗓子道:“胡人今日在朝堂上向我挑戰,要兩百人打兩百人,還說我們漢人必不是他的對手,你們怎麼看?”

  “殺,殺,殺!”五百軍士齊聲高叫。

  “此戰自願報名,人數超過兩百,按日常訓練排名來定由誰出戰,沒能排上的也不用難過,以後多的是機會讓你們出戰。事先說明,此戰或會有死傷,胡人也是精銳。”

  王德成對這幫兄弟很有信心,直言接道:“打的就是這幫精銳。”

  宋清然道:“老子和這胡人親王察哈爾機有個賭約,戰場上生死不論,輸的一方不僅輸人輸戰,還輸銀子。老子在這裡把話撂這,我會親自出戰,此戰勝瞭,老子拿出十萬兩,除去撫恤傷員,出戰將士平分,未能出戰者也有十兩安慰獎。”

  這下五百人卻炸開鍋瞭,一人平均五百兩銀子,這可是能買百畝水田,即便戰死,加上撫恤,傢中父母妻兒一生無憂。

  還有不會算數的在問同伴能分多少,聽到答案也是哇哇亂叫。

  王德成的副將劉亮請示道:“殿下,將士盔甲、武器都按您吩咐扔在衛所營中……”

  宋清然笑道:“這個不用擔心,現在開始報名選人吧。”又對劉守全道:“你帶人去刑懷傲那把我要的盔甲武器取來,還有我定制的鐵球,也帶過來,他知道是何物。”

  劉守全是個不愛說廢話之人,見宋清然命令清晰,也不再問,便領命前往。

  宋清然坐於主將營內翻看營中賬目,王德成帶著副將劉亮統計參戰人員,一個時辰後,宋清然聽到列隊的腳步聲傳來,王德成請宋清然檢閱。

  出瞭營賬,但見王德成排在隊首,出列單膝跪地匯報道:“燕王殿下,此次請命除張二豐因昨日訓練扭傷腳,怕影響戰鬥,未請命參戰外,其餘四百九十九名將士皆請命出戰,末將按本月練訓記分排名,選出前二百名將士,請殿下檢閱。”

  宋清然掃瞭一眼另外三百人,人人垂頭喪氣,一臉羨慕的望著場內這兩個百人團,方對這兩百人道:“今天一天休假,回傢見見妻兒老母,九日後隨我死戰到底,活捉胡人親王察哈爾機,有沒有信心有?”

  “有!”

  “好!解散,明日由王將軍發放武器盔甲。”

  燕王府三裡外的一處小莊園內,此時屋中隻有四人,宋清然、劉守全、王德成、趙大忠。

  劉守全仍在擺弄手中圓形的生鐵球,總覺得這鐵球用料很差,工藝更是粗糙,內裡空空,並非實心,把玩許久也沒看出名堂。

  王德成則要老實多,拿在手中看瞭兩眼,沒看懂便又重新放回桌上。趙大忠更是不問不看,隻等王爺吩咐。

  宋清然喝瞭會茶,見三個都不再擺弄,才開口道:“此事關系重大,本王可信之人唯有你等三人,記住!一會不管發生何事,不必驚慌,切不可外傳。”

  三人齊齊跪下道:“願為殿下赴湯蹈火。”

  宋清然笑瞭笑道:“不必緊張,隻是一種新生武器,以後會越來越多。”

  說完,便吩咐趙大忠取來在這存放的黑火藥。趙大忠也不知這黑粉做成的顆粒有何用處,隻是完全按照王爺吩咐,此處禁火,每次進出存放之地必須先打濕衣衫。

  宋清然隻知道黑火藥做成顆粒狀能增強爆炸威力,至於原理,他也懶得去懂,此時趙大忠取來便是顆粒狀火藥。

  宋清然小心把火藥倒入開個小口的手雷內,插上引信,又把開口封實,一顆土制手雷便算完成。帶三人來到院中,牽來事先準備的幾隻山羊,把手雷放在羊堆中間,取過火折子,點然引信帶著三個拔腿就跑,直到剛進屋內,便聽“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沒經過事面的趙大忠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德成眼角顫瞭幾下,還算沒有出醜,劉守全則是傻大膽,等瞭片刻見沒動靜,便頭一個跑出屋內,向那羊群走去。

  但見地面炸出一個小坑,那幾隻山羊早已口鼻流血倒地而亡,身上四處是被那黑鐵球碎片紮出的傷口,血流滿地。